初平五年,十一月,下旬。
这个时段的江东,天气已经变的很冷了,数日来连续下的几场带冰雹的小雨,还下第一场小雪,让今年的江东变的比往年更加冷冽。
不过寒冷之下的江东,却有一股犹如烈火般的气氛,在不断的燃烧起来。
一份四纸八开,只要一个馒头价格的邸报,名为江东日报,上面是一篇篇易读易懂文章,记载着日常大小的事情,开始流传江东六郡。
“少年得志,孙家仲谋!”
第一天发行,第一个大标题就让整个江东的气氛沸腾起来的。
“权公子的抢亲是否含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是第二天的标题。
“孙家二公子筑城所谓何故?”这是第三天的标题。
“小霸王雄姿英发,权公子阴狠狡诈,孙家是否兄弟阋墙?”这是第四天的标题。
连续数日,一份份的江东日报的发行,开始铺满的整个江东,每一个标题,都是和江东二公子孙权,孙仲谋有关的事情。
这一份报纸把孙权的名字,流入到江东的千家万户。
一份江东日报,四纸八开,所销售的价格也就仅仅一个馒头而已,不管是读书的,不读书的,世家的,寒门的,都能买得起。
最重要的是,能直观高高在上的权公子,可没有多少机会,这一份因为孙权,而变得报纸迅速的火起来,整个江东书院的学子,出面不带一份,都不好意思。
江东日报的报道不偏不倚,也没有提孙权洗脱罪名的意图,反而是在配合之前的流言,火上添油。
如今孙家仲谋成了整个江东家家户户都在谈论的目标。
之前的流言,孙权给江东人的印象已经一落千丈,虽然流言止于智者,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智者,三成成虎才是流言的威力。
“空穴不来风,孙仲谋虽然贵为江东二公子,但是所行之事,有为读书人之秉性!”
“此子目无尊长,悍然抢婚,私自筑城,放肆之际,此例不可开,必须要严惩!”
“虽然他乃是主公之子,但是实在是玷污孙家名声,主公一生英明,却让他毁了!”
一日一份的江东日报,数日来的推波助澜,让关于孙权善恶的讨论在江东大地之上,如火如荼,而且基本还是以恶劣的形象为主。
“阴狠狡诈,兄弟阋墙?混账,他们还能再放肆一点吗!”
这时候,将军府大堂之中,一片凛冽的气息压抑着空气,孙坚犹如砂锅大的拳头,一拳把面前的案桌打的粉碎。
大堂之中没有其他人,只有张昭静静的站立在他身旁不远处。
“子布,去,立刻派人把江东日报的所有人抓起来。”孙坚目露杀意,冷冷的道:“本侯要把他们都砍了!”
“主公息怒,抓不得!”
张昭苦笑的道。
“有何抓不得,你来看看,再这样下去,还得了,仲谋这辈子就毁了,他们可真够当胆子,先前是流言,如今却光明正大的中伤本侯的儿子,还反了他们了!”
孙坚直接把一份江东日报撕裂城一团粉碎,冷声的道:“说,这一份邸报是谁主导的!”
“主公,这一次你还真的冤枉他们的,其实这江东日报是纸张大商户韩家办的,据某所知,韩家应该是权公子的人!”张昭低声的回答道:“也就是说,这报纸,应该是二公子主导的!”
“什么?”
孙坚面容微微一滞,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仲谋他到底在弄什么,这怎么回事?”孙坚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的下来,目光有些不解,冷声的问道:“之前的流言已经让他的形象一落千丈,难道他不知道,如果再加上这一份江东日报的报道,他可能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主公,恰恰好想法,我倒是认为,这一份江东日报是权公子对流言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