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闻言,身躯猛然的站起来,目光有些骇然,这一句话就足够的,他之智慧,想一想就自然明白,恐怕如今糜芳和糜家老小都在敌人的手中。
只是他很想不明白,不过小小的驹县,谁能控制糜家?
糜家的徐州第一富商可不是说的,不说驹县的县兵,仅仅是家中的僮仆,食客数千,其中就有不少的好手。
“老爷,你还是速速返回驹县吧,他们已经控制了整个驹县,那个领头的说的,若是你不回去,他们就把糜家全部的杀光!”糜力低声的道,糜家不用一个晚上就被突然起来的一支军队控制了,他耳边清晰的回荡着那些凶神恶煞的声音,若是不能及时返回,恐怕糜家就要血流成河了。
“原来他们的目标是我?到底是什么人,汝给我详详细细的说一遍。”
糜竺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的下来,大喝一声:“事到如今,汝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说,给我详详细细的说。”
糜力沉吟片刻,才咬着牙齿,吐出了三个字:“郁洲山!”
“海贼?”
糜竺闻言,暮然一惊,这群海贼他算是略有耳闻,但是还真是想不到,居然有这样的胆子,来招惹糜家。
“他们领头的叫薛州。”糜力低声的道。
“郁洲山的薛州?”
糜竺心中一动,这是徐州的一个巨贼,在海边一带,经常上岸抢劫大户,屡次都无法剿灭。
“老爷,此人可是凶神恶煞的,要不要调动东海郡的郡兵。”旁边的老管家的神色有些着急,急忙躬身。
“不用,如今徐州是关键时刻,若是求助东海郡的郡兵,曹军要长驱直入了,你立刻去给我准备,某要返回驹县。”知道的是郁洲山的人,糜竺倒是不急了,郁洲山的人无非是求财,要粮食而已。
这个时候,下邳城的气氛很紧张,他身为徐州刺史别驾,不应该离开的,但是徐州和糜家,在他心中,糜家比较重要点,他不能看着糜家的人被灭门。
………………
糜竺在糜家的五百僮客的护卫之下,匆匆忙忙离开的下邳城,返回了驹县,他一进入驹县就有些不对劲,虽然整个县城和平时一样,平平静静的,并没有战斗过的痕迹。
只不过平时城门的县兵全部换人的。
糜竺虽然不认识驹县的县兵,但是这些在城门站岗的人,明显是不同的,这等绝对是精锐的战兵,他在徐州,仅仅在陶谦的丹阳精兵身上看到着这种气质的兵。
糜家的老宅在驹县城西,占地庞大,九进九出,奢华无比,如今这里已经里里外外被一层层的兵卒包围住。
糜竺一看这状况,心中突然一寒,不对,郁洲山不过是一群海贼,不可能有这么精锐的兵卒,这些到底是何人?
“糜别驾,这边请!”
大宅之前,一个青年已经等候多时,糜竺心中一团火,返回自己的家,居然陌生人请进门,真是一个大笑话。
不过糜竺还是憋住的气,随着青年,走进的大宅,这里已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糜家大堂之上,一个青年虎背熊腰的青年坐在左侧,是弟弟糜芳,坐在右边的是一个中年汉子,这汉子明显是长年承受海风,皮肤粗糙,目光凶狠,明显是海贼的头领薛州。
而坐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脸庞有些幼稚,年龄不大,最多十五岁的公子,不过这个少年,身上一股沉稳到让他都心悸的气势。
“大哥!”
看见来人,糜芳立刻站起来,看着糜竺,大声的叫道。
“坐下!”
薛州双眸一瞪,一股凶气迸射而出,冷声的喝了一句,糜芳心中一骇,安然的坐下来的来。
“某家糜竺,不知道几位如何称呼?”糜竺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没有理会弟弟,看着另外几人,拱手问道。
“你就是糜竺,糜子仲。”
上面坐着的少年正是孙权,他长身而起,目光凝视着这个沉稳的青年,幽幽一抹绿色的光芒迸射而出。
薛州和雷定联合起来,数千兵力,控制这里太容易了,好几天前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制的驹县和糜家,可惜糜竺不在家,孙权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糜竺,所以他派人以糜家的安危,把糜竺从下邳请回来。
这个糜竺还是挺顾家的,效果很好。
孙权的目光细细的大量了一下这个雍容大方的青年,心中微微一动,历史上对糜竺的评价不低啊!
在徐州就已经看好刘备的,不仅仅把自己的妹妹嫁给刘备,倾尽家财,成就刘备的霸业,在刘备最落魄的时候依旧不离不舍,为他四处奔波,绝对是从一而终的诚信君子。
可惜刘备的确成就的霸业,但是糜家到头来还是没有一个好下场,糜夫人死了,糜芳反了,他自己也郁郁而终。
“你是?”
糜竺抬头,目光死死的看着孙权的双眸,心中微微一动,有些骇然,他已经猜到的三分了。
“江东孙权,孙仲谋!”
孙权淡然一笑,江东碧眼儿的特征太出名的,他长着一双琥珀晶莹的眸子,只有仔细一看,就明白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