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将军,下官叫岑二虎,是负责朱雀街这一片巡查的衙役小头领。”岑二虎恭敬道。
他的态度倒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特别大的变化,一直都是一副秉公办理的模样,便是知道单振兴是将军之后,也没有表现得很谄媚。
他这般模样倒是让单振兴高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不是那种特意来找茬而是真心来办公的之后,心里对他的怒气也少了些许,微微颔首之后,道:“今日之事你给我重头解释一下。”
他方才在楼上,看到有衙役上楼搜查,只是知道有衙役要搜查医馆,他担心宋知秋那里会有变故,所以匆忙赶到后院,却并不知道缘由,如今既然已经插手,自然是要问个清楚明白的。
“启禀将军,事情是这样的,今日下官带手下衙役巡查的时候,接到有一医馆的大夫报案,说是昨夜雨疾风骤的时候,有人敲开了他医馆大门,让他给一个人救治,然而他查看过伤口之后,却发现伤势过重,伤口太大而无法救治,并让他另请高明。而且那伤势可怕,他觉得受伤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更加不敢救治。”
“后来他见人进了白氏医馆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去,所以怀疑白氏医馆的大夫将人给治死了,却不敢暴露,将尸体给藏在了医馆之中,等着回头处理掉。”
“毕竟事关人命,下官不敢耽搁,所以便带人上门来搜查。”岑二虎恭敬道。
白秋落听到“医馆的大夫”几字心里冷笑,果然如她所想,是附近医馆的人做的。
“现在呢,你找到尸体了吗?”单振兴冷冷的问。
“没有。”
“哼。”单振兴冷哼一声,“那报案之人现在在何处?带他过来见本将军。”
他的得力下属为了救他而身受重伤,那些庸医治不了便也罢了,竟还敢挑拨是非,让衙役来捣乱,简直是罪不可恕!
“是。”岑二虎应了一声,亲自出门去将对方给带来。
没过多久,岑二虎带着一个人进门,这人不是旁人,正是白秋落医馆斜对面的那家医馆的老黄。
老黄边走边说:“差爷,我没说错吧,这白氏医馆确实是藏了尸吧,您这是要我来指证她是不?您放心,我一定做证人指证她。”
“指证我?这位大夫还是想想自己报了假案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吧。”白秋落冷冷的开口。
老黄吓了一跳,猛然看向发声处。
看到白秋落安静的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平静的看着他,老黄心里顿时狂跳不止。
怎么会没事,她不是杀人藏尸了吗?怎么会?
老黄下意识的看向岑二虎,“差爷,这……”
岑二虎没有搭理他,走到单振兴的面前道:“启禀将军,就是此人报的假案。”
“假案?什么假案?我没报假案。”老黄面色微变的反驳。
他听到岑二虎看着单振兴叫将军,忙跟着道:“这位将军,我没报假案啊,我是真的看到那个男人背着那个快死的人进了这白氏医馆,然后就再也没有出去了,他们肯定是被她给治死了,谋害了,这才没有离开的,将军您要明察啊。”
单振兴脸上神色淡淡,道:“你说的那个背人的男人和那个快死的男人,都是本将军的手下,不巧,他们现在都活得好好的,所以,你说你报没报假案?”
“什么?都活着?不可能!”老黄面色一变,大声反驳道。
说到医术,刚刚显得有些猥琐谄媚的老黄似乎也变得认真高大了起来,他道:“那个背人的暂且不说,那个受伤的绝对不可能活着。昨日那样严重的伤,又因为淋雨而发白发炎的伤口,熬不过昨晚的!那样的伤,没人能治!”
老黄说得斩钉截铁,可把单振兴给气坏了。
他用力一拍桌子,“放肆,满嘴胡言乱语,你就那么巴不得本将军的手下去死是吗?他们可都是跟着本将军在战场杀敌,保家卫国的好男儿!你能在这里胡言乱语,都是他们的功劳。”
单振兴的骤然发威让老黄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发白,两股战战。
然而事已至此,他却是已经没有退路了,便道:“不是小的胡言乱语,而是那人的伤委实太过严重,实在是无法治疗,将军是不是被人用什么手段给蒙蔽了?”
此时的老黄暗暗叫苦,心想他怎么就猪油糊了心,就报了案了呢!本来这事儿也没他啥事儿啊。
只是,他和白秋落两人的医馆是离得最近的,就在街道两边的斜对面,一抬头就能看到。
虽然如今白氏医馆的名声不好,又因为医馆的坐诊大夫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对他的医馆造不成什么冲击和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