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夜,夜黑风高,白家老宅的门被敲得砰砰直响。
“老三,开门,快开门,出大事儿了。”白子丹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喊着。
一旁的吴氏也跟着喊道:“老三,弟妹,你们快起来给我们开开门,再不起来咱娘都要没了。”
屋里,白子信本就睡得不是很安稳,瞬间就被这震天雷一般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听到外头吴氏和白子丹的咋呼声,还听到他们说王氏要没了,也是吓了一跳。
他这会儿刚没了爹,这要是娘也跟着没了,对他来说还是挺大的一打击。
白子信匆忙起来穿衣服。
陈萍也同样被吵醒了,也跟着穿衣服。
“我去看看,你就在屋里等着,别起来折腾了。”白子信冲着陈萍道。
基于白子丹和吴氏不靠谱的基因,白子信对于两人的咋呼,经过最初的震惊和失措之后,这会儿倒是冷静了下来。
“还是一起去看看吧,要是真有什么事儿,就你一个人还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儿呢。”陈萍摇了摇头,不放心的说。
白子信也知道她关心自己,所以没有多劝。
毕竟如果真的是王氏出事了,陈萍这个做儿媳的还真睡不了,也无法置身事外,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人挑不出错处来呢。
“那我先出去,你也动作快些。”白子信已经穿好了衣服,对着陈萍道。
“好,你去吧,我马上就来。”陈萍应了。
白子信匆忙去开了门,看到了门外背着王氏的白子丹和一旁的吴氏。
“哎呦喂老三,你可算是开门了,你要再不开门,娘没了可不能怪我们啊。”吴氏一看到白子信,顿时咋呼道。
白子信手上还提着油灯,先是懵懂的问了句:“二哥二嫂,这是怎么了?娘她咋地了?”
“还说咋地呢,你自己不会看咋地啊,你看娘额头上那个大口子,还一直在流血呢,这要是一直这么流下去,娘肯定没命了。”吴氏指着王氏头上磕的口子,开口道。
白子信边走便将油灯凑到吴氏的跟前,果然看到了她头上还隐隐渗着血的伤口,顿时吓了一跳。
“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伤成这样?”白子信追问。
“我们也不知道咋回事,我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你二嫂给叫醒了,说是听着娘房里有动静,喊我去看看,我就去了,就看到娘倒在地上,头磕在了放鞋的砖头上,直冒血,我吓了一大跳,就赶紧把人给往你家送过来了。”白子丹一边走一边说。
说话间,三人已经进了大厅,白子丹将王氏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老三,你赶紧把秋落给喊起来,她不是大夫吗?这伤她肯定能治。”一旁的吴氏忙道。
白子信虽然对吴氏这么理所当然的使唤白秋落感到有些不悦,但是也知道眼下王氏这个情况,只有白秋落才能解决,所以便让刚进屋的陈萍上楼去喊白秋落。
陈萍也看到了王氏头上的伤,吓了老大一跳,忙不迭的就上楼去喊人了。
其实楼下那么大的动静,本来就睡得不是很安稳的白秋落这会儿也差不多醒了,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才没起来而已。
所以陈萍一上楼喊她一声,她就起来了。
白秋落穿好衣服后跟着陈萍下了楼。
“秋落来了,快快快,快来给你奶看看,这么大的口子,又伤在额头上,还能不能活得成啊?”吴氏看到白秋落,忙咋呼着喊道。
“真是命苦哟,爹刚刚死了,娘也跟着出事了,咱们老白家这是犯了什么小鬼哦,竟然倒霉成这样。”
吴氏在一旁哭天抢地,一副伤心难过得不行的样子,白秋落却是没有搭理她,上前替老夫人把脉。
把过脉之后,白秋落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秋落,你奶她情况怎么样?没事儿吧!”白子信站在一旁紧张的问。
“怎么没事儿,有事,这要弄不好要出大事儿。”白秋落皱眉道。
她这一脸凝重的样子让几人顿时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
吴氏更是追问道:“秋落,这不就磕了一个口子吗?能出什么大事儿?这给止了血不就好了吗?”
“不是这伤口的原因。”白秋落随口答了一句。
在忙着给王氏看病的时候,她也没有时间去计较自己的情绪,所以哪怕是对着一直都不喜欢的吴氏,她也没有针对。
凝重的开口:“头上磕的口子就是外伤,不打紧,但是我观奶的脉象混乱,气血激荡,显然是受了刺激才这样的,是你们和奶说什么了?把她气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