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这话一出,澹台凰立即瞪大眼:“他要是敢纳妾,我剥了他的皮,我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草原上为什么有如此多的草泥马!”
洛子夜:“……咳,那你接着说,他给你一封密信里写了啥?”不知道为什么,她隐约就觉得面前这个女子,在爱情方面,也许跟自己一样苦逼。被男人压迫得死死的!
接着,澹台凰还抹了一把眼角心酸的泪花:“他给我一封密信,说那是南齐摄政王即墨离写给他的,上头全是我的坏话!看得气得我不行,去了南齐之后,把即墨离往死里整了一顿,临走的时候,即墨离实在忍不住跟我说开了,才知道这封密信是君惊澜伪造的!”
“嘎?他想干嘛?”洛子夜愣了,有这样骗老婆的吗?那个君惊澜,这是跟那个南齐摄政王,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接着澹台凰道:“我起初也想不透,可最后即墨离告诉我,这决计是君惊澜担心多个情敌,怕我在南齐待久了,看着即墨离那张脸,对即墨离起了心思,故而先伪造密信,制造我对即墨离仇恨,使我对即墨离厌恶至极,我一直想着如何整治即墨离,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旁的心思了!你说,他这是人吗?把我骗得这么惨!”
洛子夜就这么听着,忽然就觉得那个君惊澜的城府,很有点深。
这令她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忍不住问了一句:“可是他就不怕,你一到了南齐,就跟即墨离把事情说开了吗?那他就白算计了!”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他深知我的性子,找即墨离报仇,让即墨离后悔‘说我坏话’之前,我是决计不会跟即墨离多说的。他也深知即墨离的性情,即墨离极有风度,尤其是对女子,若非是忍无可忍,也是决计不会多说!他几乎能料想到,我俩就算能说开,那说开的时候,也一定是矛盾已经激化或者已经平息的时候,那也就大概是我打算回程的时候了,再想对即墨离起心思也没时间了,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澹台凰说着,忍不住磨了磨牙。这下莫说澹台凰这个当事人了,洛子夜就这么听了一会儿,都觉得自己背后发毛。
这……
不必想那个君惊澜,肯定是非常在乎媳妇儿了,不然也犯不着媳妇儿出去办点事儿,也不放心,还先摆一道。但是如此心机深沉,善懂人心,还
懂人心,还算无遗漏,这要是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每天该是何等地胆战心惊啊!岂不是常常被这样忽悠?
而澹台凰这时候,又说了一句:“我给你说,这还只是最近发生的一件事!从前这类事情,举不胜举,我这辈子算是栽了!他生生的就是那种能把你忽悠到卖了,你还在关心他有没有卖到合适价位的人!”
洛子夜同情地拍了拍她的手,道:“你现在也只能想着,他对你算计的一切,其实也都是因为在乎你,这样自我安慰一段时日,心情就平和了!”
“呵呵,我还自我安慰!他模仿即墨离的笔迹,伪造的那些即墨离说我的坏话,骂我凶悍跋扈泼辣,实乃世所仅见,我看这就是他自己的心里话,我回去非得揭了他的皮,安排他跪搓衣板不可!”澹台凰脸色铁青!
洛子夜听到这里,忽然不同情澹台凰了。
收回了自己安慰对方的手,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你还能回去安排他跪搓衣板,那你比我的日子过得好多了!你知道吗?有个人,寻常时刻派人盯着我,只要我跟美男子多说一句话,或者动手动脚了,他就一副要吃了我,宰了美男子的样子!偏偏我又打不过他,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你瞅瞅,这出门,他还派了一只鸟,在旁边记录着,看我有没有又跟美男子牵扯不清!”
洛子夜说着,忽然也觉得自己视线模糊了,甚想抹眼泪。
澹台凰却似乎很是感同身受,含泪道:“咱两一样苦逼,这会儿船上还有他的人盯着我呢。还有啊,只要听我说对哪个男子有点好印象,他就要把人家整得不敢跟我做朋友,吓得人家见我要绕道走!所以我现在看不惯谁,就告诉他我有点喜欢谁,他一定会把人家整得后悔遇见我!这也是我的聪明之处!”
这样一对比,洛子夜更悲伤了:“可是爷那个完全不行啊,他虽然也会收拾美男子,但对爷下手也不手软,总是把爷吓尿。爷要看不惯谁,也说喜欢谁,最后爷绝对死得比美男子都惨!”
这样对比一下之后,她觉得自己比澹台凰倒霉多了。
“哎呀!”
“哎呀!”
两个人同时悲伤叹气,一同掩面而哭。洛子夜道:“其实你也没比爷好过多少,你丈夫那是个心黑的,虽然你偶尔也能反设计他,但是每天活在他的算计之下,你也太累了!”
“哎呀!什么反设计啊,他深谙人心到仿佛掌控了世界上所有人肚子里的蛔虫,我寻常想什么心思,他立即就知道我想干什么!还反设计他,我从来不做这种梦啊。”澹台凰说着,鼻涕都伤心出来了。
于是洛子夜这算是听明白了。
那么那个君惊澜,一定也是很宠澹台凰的了,明知道她在算计他,心里有数,却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去做事。于是,洛子夜安慰道:“哎,你这也是有好也有坏,既然孩子都有了,就得过且过吧!”
却不见澹台凰背后的几个人,白眼直翻。
北冥太子爷君惊澜的对漠北女皇的好,天底下哪个女人见着了不羡慕?偏生的漠北女皇,也就是他们的太子妃,好像完全身在福中不知福,看到的都是北冥太子的缺点。这下好了,听得人家一个外人都建议她得过且过了!
澹台凰听了,深受安慰,道:“唉!他除了心机深沉,常常在爱情这方面算计我之外,我在其他的时候,想着这辈子能遇见他,我还是感觉很幸运的。这一辈子栽了就栽了吧,也只能这样了!你也是,若是真心喜欢那个人,他那些缺点,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着忍着,一辈子就过去了!”
洛子夜听着,也觉得很受震动。
握着澹台凰的手道:“唉……其实他对爷也是不错,他很强大,任何时候给爷的感觉,都是有他在,就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也不怕,他一定会保护好我,谁都动不了我那样。所以爷的日子也是过得无法无天,除了在对待美男子的方面,他比较严格,其他的时候,其实好的没话说!”
洛子夜自己说着这话,心中也动了一下。
的确,她虽然一直都主张自己活出一片天,但他却总是在那里站着,在她身后站着,令她觉得什么都不用怕。就如他当初所说,在她登上弥天之高之前,他会一路为她护航。
两人说到这里,一同怅然道:“不过说着说着,还有点想他了!”
话音几乎是同时落下。接着两人就相视一笑。
倒是澹台凰忽然道:“不过说起来,你对你家那个,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喜欢还是不喜欢?我倒是觉得,你这样风骚明艳的性格,跟百里瑾宸那小子倒是蛮配的。你要是不喜欢他,不如我给你和百里瑾宸拉个线,你俩凑一对得了。反正他那个闷骚的性格,这辈子怕也是很难找到媳妇儿!”
“我是个男人!”洛子夜忍不住说了一句。
她心里其实也对澹台凰的说法很动心,但是想想凤无俦的脾性,她就觉得很害怕,还是算了吧。
澹台凰眨眨眼:“我知道你是个男人啊!没关系的,百里瑾宸他娘都说了,只要他赶紧找个对象,对方是男的,他娘也不介意!”
她这话一出,洛子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更加坚信他娘亲八成就是妖孽了。
她一定得想办法见到他娘南宫锦,但是人穿越之后,容貌难免有所改变,为了避
变,为了避免将来自己走在大街上,看见这一世的妖孽,都认不出来,她开口道:“姐们,你能不能把南宫锦画下来,画像给我一张?日后若你我无缘再见,拿着画像,爷也能自己找她!”
她这话一出,澹台凰立即面露难色,尴尬道:“我不会画画啊!这样吧,我找皇甫轩帮你画,他的丹青一定不差!”
她说完这话,回头看了她身后的侍婢一眼,那侍婢弯腰领命,立即进船舱找皇甫轩了。
洛子夜立即拱手道:“那就多谢了!只是我有点奇怪,既然是找美男子帮忙画,你为啥找皇甫轩帮忙,而不找百里瑾宸?毕竟那是百里瑾宸的亲娘啊,应该画得更像吧?”
她这话一出,骤然又想起来百里瑾宸那个性子,只见了这一面,就知道对方淡薄得不行,怕也是很难答应帮忙画画。
这般想着,洛子夜自言自语了一句:“那人要真的是妖孽,我倒要该奇怪她怎么会生出这种性格的儿子了!”
妖孽的儿子,应该也是视财如命,仿佛逗比啊。画风完全不对!
没想到,她这话一出,澹台凰倒是沉默了。
眼神有点深,看了一眼船舱,轻飘飘地道:“那小子……说实在的,天下人都觉得他如何厉害,但在我和君惊澜的眼里,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容易炸毛,那性子……淡薄是一部分,更多的是轻微自闭。他小时候……才会变成这样,我倒是真的希望他能找到个体贴的伴侣,心疼他,照顾他。”
她没具体说百里瑾宸小时候发生过什么,神情却是惆怅。
洛子夜心头倒是跳了一下,未曾想到那样看起来高华清贵,孤傲得如同冰山上的断崖,生人勿进之人,竟不单单是性子淡薄,而是自闭。神医却不能自医,想必他当初经历的创伤,定然很大。
因为这样的人,隔绝的不仅仅是生人,还隔绝了他自己。
澹台凰笑着举杯:“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对你说百里瑾宸,也许是觉得,以后你能帮得上他!”
洛子夜也立即举杯:“他没拒绝帮爷救人,那么能帮得上他的时候,爷定不会推辞。刀山火海,生死不惧!”
正说话之间。
船舱里头,出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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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惊澜和澹台凰的故事,是哥的上一本书:《卿本凶悍之逃嫁太子妃》(出版书名:一生一世笑繁华),也是穿越文。大家感兴趣可以看看,也可以早点知道百里瑾宸以前的事,哈哈……另外月底了,大家有月票不要忘记投给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