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外一边也响起了喊杀声。烽烟四起,扰乱敌军视线只是第一步。
在倒下三千多鬼兵后,援军便已经到了山谷的另外一面,纷纷攀爬过来。
不论他们斩杀敌军有多高效,在这点范围内想杀光他们几乎不可能。
“走!”九命高喝一声,向预定好的路线逃去。
万余精锐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素质,一点也没有留恋,在援军翻过山头之前,便纷纷放弃了杀戮,跟在九命后面。
数万修罗鬼兵紧追不舍,一时间,敌军大本营被闹得鸡飞狗跳。
……
数十里外,焦狱方核心的蛇形山谷,鬼刹站在高处眺望,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联军似乎很迫切取得胜利呢。”
“谁不想胜!”尹玄素冷冷道。
“有的时候,败也是一种战略。”鬼刹看了他一眼,“就拿你来说好了,当初你要不是被妖帝收入炼魂幡,圣主怎么会出手救你?假如真让你成功的话,圣主早就拿你喂了鬼兵。”
“你什么意思?”
鬼刹道:“道理很简单。因为你只是一个失败的可怜虫,是个笑柄,在圣主心目中,留着你让你活在痛苦中,比杀死你更有惩罚的效果。难道你以为,圣主留着你,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吗?”
“太天真了,”他嗤笑道,“圣主手下什么人才没有,留着你有何用?”
尹玄素双目眯起,森然道:“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你,你猜会怎么样?”
“你不敢!”鬼刹笃定道,“我知道你憎恶一切,你们丧门弟子活着就是为了毁灭,只有毁灭才能让你们获得快感。毁灭感情,亲眼看着昔日至交好友在你的操控下反目成仇;毁灭美好,把上佳的修道苗子或美丽的女人用最残酷的方法凌虐至死,这不都是你们的拿手好戏吗?”
“可是这样的你,也有害怕的东西。”
“我害怕什么?”尹玄素死死盯着他。
“宝欲魔宫,”鬼刹微微一笑,“被满足的欲望,深深令人着迷。可是啊,过度满足欲望,就会成为一种负担,成为就连死都不怕的人,最害怕的东西。”
尹玄素脸色瞬间铁青,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个非人片段,那是他的噩梦,是他永生永世都不愿想起的噩梦。
他额上青筋毕露,本能的抗拒之下,脑袋像要涨裂一样疼痛着。
疼痛使他发出低沉的咆哮,如一只旧伤发作的野兽。
“别担心,”鬼刹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不是没人能理解你,我理解你。”
尹玄素拍开他的手,狰狞着脸,咆哮着:“你懂什么?”
鬼刹看着自己的手:“你知道么?正因为理解,所以就像你憎恶着我一样,我也憎恶着你。”
“那一天,”他淡淡道,“大哥离开三山岛的那一天,你私自放我离开,是为了要让我亲眼看见陈仓杀我大哥的一幕,好破坏丰音的算计,让我憎恨焦狱,从而拒绝为他们效力,那样一来我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你没有想到,太乙圣地的人会出现在那里,他们杀了大哥,为陈仓顶了罪责,使我彻底倒向焦狱。”
“我知道你每个动作背后隐藏的目的。”他看向尹玄素,“你憎恶圣主带给你的痛苦;憎恶他的高高在上;憎恶他奴役你;憎恶能对你发号施令的我;憎恶一切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憎恶整个世界……”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尹玄素狂怒道,“为什么还要答应?你是怕死吗?啊?啊!你是怕死了吧,你这个贪生怕死的东西,你忘记你惨死的大哥公颜良了,你根本就没想过要为他报仇……”
啪!
鬼刹突然反手一抽,粗暴地打断了尹玄素的话语。
“你……”尹玄素简直要爆炸了,他可是只要被人盯着看稍久点,就会暴起杀人的恶魔,居然有人敢抽他的耳光。
“我杀了你!”他歇斯底里地狂叫,但身体突然不能动了。
一旁鬼将武丁的手突然伸长,如蛇一样将他缠绕,冰凉的触感,如一桶冰水从头浇下。
“我忘了告诉你,”鬼刹笑着说,“作为丰音手下最强的鬼将,武丁的实力,接近大宗师。我可是大元帅,想杀我,也要问他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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