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气!”
一个刚脱身于太渊令风波的散修,坐在城南的一家酒肆内,望着愈来愈大的雨幕,满脸的阴郁。
“谁说不是!”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散修,附和的同时,便给两人添了满海碗,旋即小意地打量四周,才悄声道:“也不知那太渊令落在了谁的手里,你说这太渊令出世,既然引起了大门阀的注意,你我还候于城内,恐怕没有半分机会罢,或许还有性命之虞,不若去往他处避上一避?”
两人今日差些因太渊令之故死于各大势力的屠刀下,幸好太渊令遗失,令各大势力失去了杀人的借口。
两人庆幸的同时,又有些不甘。
是的,谁不想得到太渊秘境里的宝贝?同样是在长生路上苦苦挣扎,不论是大门阀弟子,还是散修,皆希冀得到莫大机缘,从此出人头地,威风八面,或许还能开山立派,成为一代祖师,留名真界,这本来便是常情。
是以明知太渊令不是他们可以碰触,却仍然抵受不住诱惑。身为散修,他们自然有着一份敏锐的嗅觉,明知太渊城大乱将启,仍然在此徘徊,便是此故。
满脸阴郁的修士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碗,正欲饮尽,眼前却飘过两道美好身影,他微微一怔,透过雨幕,便见一个绰约清雅的女子与另一个执伞的娇媚女子缓缓自酒肆门前而过。
那绰约清雅的女子没有打伞,面容遮掩在雨幕里,有些模糊,而那些串联成线的雨幕,却仿似穿透了她的身体,丝毫也不能沾身,令人惊诧莫名。
“她好像是……小医仙?”
“是她没错!”他对面的散修循着视线望去,咧嘴一笑,“年前还受了她不少恩惠,确是个姿颜无双的女子,谁能与她结为道侣,那可是几辈子的福分。”
满脸阴郁的修士微微遗憾地望着她的背影,叹道:“如此佳人,岂能轮到你我,想也别想了……”
对面散修举杯与他同饮,复又说笑。
……
雨愈下愈大,好似永不断歇,太渊城在骤来的天劫又莫名散去之后,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洗涤。连天的雨幕,宛如串成连珠,在偶尔刮来的暴风‘呜呜’的呼啸里摇曳,扭摆,舞动,姿态各异,令平日忙于营生的太渊城居民,竟观出了奇景来。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偷得了闲,观着奇景,倒也怡然自得。
“青衣小姐……您倒是走快一些呀……”
青衣步伐缓慢,步过了酒肆,步过了茶楼,步过了坊市,越过了城南地域,来到黑虎宫所在的界域,东城。
前来知会消息的娇媚女子,觉着撑伞的手都有些发麻了,她满脸的焦急,却又不敢独自前去黑虎宫救自家小姐。
青衣仍然不紧不慢的走着,仿似也从这连天的雨幕里观出了奇景,清冷的脸颊上略带了一些饶有兴味。
此时大雨,街上早已没了行人,略一观去,东城与南城没有太大区别,同样是酒肆酒楼林立,布帛典当齐整,香料商行遍布。
当然,这些都与她没有关系,红尘的烟火在她眼中,还没有一本书籍来得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