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几个哈哈大笑,沈国栋也跟着笑,还属他笑得最响,“呦呦!真生气了!想咬人不?”
“罚下场半个小时!”周晚晚冲沈国栋使劲儿一指。
沈国栋傻眼了。
最后没有任何悬念地,周晨和周阳赢了。
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的石云这才走过来,摸摸周晚晚的小脑袋笑,“我们囡囡严肃起来真厉害!把这几个傻大个儿指挥得团团转!”
周晚晚甜甜地叫“石云姐姐”,马上变回好妹妹模式,完全看不出刚才在球场上雷厉风行据理力争的严肃样子了。
石云跟周阳几个打过招呼。就邀请他们去办公室喝点水休息一下,几个人都拒绝了。
这点强度的运动对他们来说还谈不上累,而且他们随便进教师办公室对石云也不太好。
石云也不勉强,看周晚晚有点出汗。就带她去洗脸喝水了。
石云在二道坎小学教书两年多了,已经成为一个合格而认真的语文老师。
今年还带了毕业班,她工作非常认真负责,为了提高成绩,每天放学后都会给跟不上进度的差生补课。
给周晚晚倒了水洗脸。又让她喝了点水,石云才问出她一直没明白的问题,“刚才你让沈国栋和周晨往那一站,他咋就知道自己错了?”
“他站在边线往外面移动,挡住我二哥的防守,根本不可能是接应跑位,就是非法掩护。”周晚晚认真地给石云解释。
可惜隔行如隔山,石云一点儿没听懂,“算了,这个你跟我说我也不懂!还是说点我能懂的吧!毛衣上的麻花劲儿你是怎么织的?教教我!我给我弟弟也织一件。”
石云的父亲去年去世了。现在家里就剩她带着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生活。她又要努力工作赚钱,又要管他们三个的吃穿和生活琐事,非常辛苦。
即使是这样,周晚晚却从没在她脸上见过退缩和苦涩。
无论生活多么艰难,这个坚强乐观的女孩子都像野地里最强韧的野菊花,旱也好涝也好,风也好雨也好,都努力认真地生长着,从没放弃让自己的开出金灿灿的花来。
因为这个,周晚晚更喜欢石云。苦难是一个人最好的试金石。在苦难面前表现出的品质最真实,也最让人动容。
“礼拜天你去我们家,我织给你看。”周晚晚热情地邀请石云。
周晚晚现在已经能织出非常漂亮的毛衣了。去年给四个哥哥一人织了一件,所有看见的人都说好。样式好,颜色搭配好,他们穿到哪都会被人拉住问东问西。
石云爽快地答应,两个人说了半天话,才回去操场找周阳他们。
篮球架边的气氛有些微妙,靳红梅的眼圈红红的。咬着嘴唇孤零零地站在一边,手里的一条雪白的新毛巾几乎被扭成了麻花,跟她一起看球赛的夏如月和陈芳芳在小声地劝着什么。
离她不远的球场上,几个男知青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篮球,注意力明显都在这边。
周阳带着沈国栋几个在稍远点的地方,随意地靠在篮球架上聊天。
周晚晚看着这个场景不明所以,石云却抿着嘴笑了一下。
看周晚晚他们过来,沈国栋赶紧跑过去,“晚上给你做豆腐脑好不好?我用小石磨磨一点豆子,很快的!再放上一点糖,你上次不是说喜欢吗?”
周晚晚不搭理她,这小子不分场合地逗她的毛病必须得治治!
沈国栋一点不气馁,“明天去小寒山写生吗?我把帐篷也带上,咱们顺便野餐。”然后给自己拉外援,“石云也去吧!”
石云但笑不语,这种时候她才不帮沈国栋趟这个浑水呢。
沈国栋还要去哄周晚晚,郭克俭过来小声笑话他,“人家一直看着你呢!你小子不会就打算一直这么晾着人家吧?”
沈国栋看都不看那边,“滚滚滚!别来恶心老子!”
周晨过来拉着周晚晚准备回家,对郭克俭在妹妹面前提这件事也有点不满。
周晚晚看看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又看看虽然眼圈红红却还是不时往这边望的靳红梅,马上就明白了。
沈国栋这家伙还挺受女知青欢迎的!这次不知道他又怎么挫人家了。
几个人跟石云告别,准备回家。周晚晚这才发现,小汪怎么好半天没围着她闹腾了?
周晨笑嘻嘻地给周晚晚指过去,小汪正安安安静静地趴在树下,眼睛认真地盯着自己的爪子,一动不动。
这傻狗要是能安静三分钟,周晚晚就得怀疑它是闯了祸心虚了。看它这样子,这是保持这个状态老半天了。
“刚才它把一个蛐蛐儿按爪子低下了,爪子太大,蛐蛐儿早从空儿跑了,它还不知道,一直以为还按着人家呢。”周晨给周晚晚解惑。
周晚晚看着小汪认真的样子扶额,这得多笨多傻才才能干出这事儿来呀!
沈国栋为了在周晚晚面前表现一回,难得去帮帮小汪,跑过去把它的爪子掀开,让它看,“早跑了!别傻按着了!”
小汪看看爪子下空无一物的草地,歪了歪头,非常疑惑,然后又偏头看了看沈国栋,忽然嗷呜了一声,委屈极了,我虫儿呢?你把我虫儿弄哪去了?
小汪的小眼神儿太委屈生动了,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沈国栋简直要被它气死了,“操!你傻呀?早跑了!你找老子要什么?”
小汪不管,它有点害怕沈国栋,又忍不住委屈,冲他呜呜叫,我虫儿呢?我虫儿呢?
沈国栋气得甩手就走,“操!老子就是个傻逼!就不该搭理你只傻狗!”
小汪不管,跳起来就追过去,拖着尾巴低着头,寸步不离地跟着沈国栋,委屈得不得了,我虫儿呢?我虫儿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