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梁庆钦出身高门大户,示意跟着的小厮随手掀了一块红布,就是一对李子大的东珠,色泽圆润,价值不菲。
“状元郎该不会是想拿这对东珠,换恩师的掌上明珠吧!”榜眼郎姜大嗤笑一声,示意小厮把自家带来半人高红珊瑚树拉了出来,太阳底下这么一照,更显红光普照。
剩下的进士也不甘示弱,纷纷把自家某某名家的千金画作,哪哪朝万金难求的大砚台,七七八八攀比的正是热闹,忽见得姗姗来迟的探花郎提着两个油纸包朝着花园一处小道而去。
这位置有些偏僻,原本是不太会被人注意的,怎奈何探花郎一身红袍面如冠玉,一路行来惹的两道婢女频频相顾,忒招眼!
“那不是徐探花吗?”席间有个进士嗓门极高,这么一吆喝,众人便都往这边瞧了来。
年轻文雅的探花郎停步在不远处将那两袋油纸包挂在一米多高的花枝处,目光穿过枝桠望向那花下的女子时,耳根子有一丝可疑的红晕。
原本立在花下忙着摘花蕊的一个少女背影也冷不丁落入了众人视线中,素手芊芊揽花间,青丝如墨正与清风缠绵。
完全不同刚才陆梦烟的骄怯,她站在树下,于众人目光光中,丝毫不受影响,只专心致志的将那各色花蕊采下,放入器具中。
方才那大嗓音的进士见没人搭理,顿时也坐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就去夺刚挂到一半的油纸包,“呦,徐探花这么藏着掖着送过来的,莫不是什么难得的奇珍异宝不成!”
徐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手却飞快将油纸包往旁边移了移,另一边姜大迎了上前,直接扣住了那花枝,“早先我约他一道来,他还清高的很不愿与我们同道,哪知道人家是要“单独”来啊!
单独二字被特意咬重,众人都是胭脂堆里混迹惯了,哪能听不懂其中的含义。
“徐探花,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说好了一起来叩谢恩师,你那时不愿来,这会儿又出现在这了,你自己说,待会儿要罚多少杯才好!”梁庆钦笑着打圆场,将席上的酒壶扬了扬。
“我确实不是来找陆尚书的!”年轻俊朗的探花郎在满树繁花下,十分诚恳的如是道。
刚刚快要走到席间的陆梁华闻言面色一僵,站在了远处。
他于众多惊愕的目光中,在上前两步把油纸包放在了树杈上,然后朝着花树后的身影作揖一礼,“小生徐然,今日特来谢过卿宁姑娘当日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