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祎寒在街边买了一捧菊花，杜念卿跟在一旁，也没有多嘴问，因为她也想到了明祎寒买花肯定是要去祭拜什么人。

他母亲杨芸吗？

一路上，明祎寒专心开车，杜念卿坐在旁边也没有搭话，只是望向窗外的风景，一帧帧从眼前划过，小轿车越来越偏离了繁华的街道，开往一条无人通道。

这一旅途有些遥远，明祎寒把车停在了山脚下，他拿上花，看了眼杜念卿，说：“走吧。”

杜念卿点头后跟着下了车，这里倒算是一片山清水秀的清净之地。

两人走了一段路程，来到一个墓园门口，杜念卿紧跟着他，穿过了一排墓碑，最终走到最右侧的碑前，杜念卿清楚地看到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杨芸。

而碑前还放置着一束白菊，看来是前不久才有人来过了。

明祎寒蹲下身子将白菊清理了，将自己带来的花束放在墓碑前，擦去墓碑上黑白照片上的灰，是一张俏丽的笑脸。

杜念卿轻声问了一句，“这是你的母亲吗？”

明祎寒轻轻点头，他盯着墓碑上的照片，没有说话，杜念卿也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陪着他，没有说话。

两人在墓前待了许久才离开，这中间明祎寒都没有说有关于杨芸的事情，杜念卿想他可能是因为太伤心而难以启齿。

两人离开以前，明祎寒突然提议，“我们去山上坐坐吧！”

杜念卿立即答应，陪着他往山上走，明祎寒面无表情，但是能看得出来他心情沉重，看上去像是有心事。

“明祎寒，你要是有什么心事，你可以跟我说，不用憋在心里。”杜念卿看着他，主动说到。

明祎寒瞥了她一眼，垂眸轻笑，“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心事，只是有些事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知道怎么说就从头开始说。”

明祎寒沉默着，杜念卿想想又问，“既然这样，那我问你吧！你为什么跟你二哥他们的关系看上去都不太亲近？虽然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我觉得你跟他们的关系有些疏远。”

“我就知道肯定是明祎轩跟你说了什么。”明祎轩接着说，“看来他已经告诉你我母亲的事情了。”

“嗯。”杜念卿看着他，“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他们疏远的吗？”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山顶，一阵风拂过，杜念卿肩头的发丝被吹拂起来，她没有去管，而是一直盯着明祎寒，明祎寒找了一处草地坐下，淡淡说道：“其实我自己有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杜念卿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我总觉得其实是有两个我在作斗争。”明祎寒声音很平淡，杜念卿闻言立刻走到他身边坐下，一脸严肃的盯着他看，“你难道是有精神分裂？”

或许是因为杨芸的死给他造成了刺激，所以激发了他潜藏的另一个人格，或许这样才能解释他的话。

“或许是吧。”明祎寒看了她一眼，盯着她的认真的表情，他忍住不笑。

杜念卿抿唇，她相信了明祎寒所说的双重人格，皱起眉头开始想解决的办法，明祎寒瞧她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破功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你还真信这个啊？”

“.....”杜念卿眉心紧锁，看着明祎寒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她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她危险的睨着他，这家伙居然耍她？

“我一本正经地在给你想办法，你居然骗我？”杜念卿愠怒，她握着拳，明祎寒也，慢慢收了声，他说：“只是觉得你问的问题有意思，我就顺势那样回答了而已。”

杜念卿盯着他：“有意思？哪有意思了？”

“其实你真的不用管这件事情，你牵扯进来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明祎寒又恢复了正经。

“是吗？原来你知道把我牵扯进来没有什么好处啊？”杜念卿斜睨着他，“现在说这种话，早干嘛去了？当初还在镇上的时候，你就已经把我扯到你们明家的破事里来了！”

本来她只是个穿越过来完成任务的良缘铺老板，他也只是留学回国的明家三少，他们之间本来也不会有联系，但偏偏就是扯上了，她还跟他做了协议，明老爷子也有些针对她，而她来到了上海以后又认识了明家二少明祎轩，从他那里得知了关于杨芸的死的事，她已经算是被牵扯到他们明家的事情里来了。

“所以你现在必须告诉我！”杜念卿口气突然变得强势。

明祎寒凝着她良久，轻笑着摇摇头：“其实关于我母亲的事情，我也不是太了解，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而已，我好几次都夜里做梦梦到了她，她给我托梦，让我觉得她还有夙愿未完成，所以我几次都试图想要去了解真相，但是情况都不乐观，因为杨家的人到现在都是支离破碎，或许他们还有人待在上海，又或许都已经死了，我根本也没有办法多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