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艳猜到了沈志龙会对自己出手，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沈牧却会为自己挡这一剑。

看着腹部被贯穿一刀的沈牧，江艳张了张嘴，嘴里吐出一个毫无意义的音节，先由狂喜转为狂悲，又由狂悲变为心死如灰，再到现在的心中燃气一丝希望的火苗。

她今天一天的心情变化，可谓是比之前一个月加起来的都要厉害。

沈牧张嘴又吐出一口鲜血，随后才开口道，“这是我欠你的！”

江艳和沈牧两人间气氛格外沉闷。

而沈志龙那边，则是一个人被老爷子、沈一、唐芊芊三人围攻——手中软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抽出，就被唐芊芊一剑贯穿手腕，随后老爷子更是一把抓住沈志龙的衣领往后拉去，沈一则是抬手一拳砸到了沈志龙的胸口。

这三个人拎起来丢到古武界中，那都是妥妥的一方前辈，而此时却围攻沈志龙一人，的确有点欺负人的嫌疑。

不过老爷子虽然心中愤懑，伸手拉的那一下，却依旧救了沈志龙一命，否则那一拳就不只是砸断沈志龙的肋骨，而紧随其后的龙鳞剑会直接从沈志龙的喉咙上划过。

不到两秒的时间，尘埃落定。

沈牧大口吐着鲜血，腹部渗血的伤口依稀可见内脏。

而被穿过沈牧的剑尖点到胸前的江艳反倒是受伤最轻的一个，除了肋骨上的一点创伤还无伤大雅。

这两个人，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和一个本该一遇风云便成龙的青年，却被着一柄剑贯穿——沈牧腹部大出血，江艳则是略受小伤，也算是安然无恙。

面对沈牧的那句“这是我欠你的”，江艳张了张嘴，愣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要知道，她只是为了借助沈牧的身份重新掌控权力，这才充当了沈牧的母亲，带他回到沈家，归根结底，从一开始她就在欺骗沈牧啊？

世上最让人心塞的事情莫过于以直报怨，而心塞的却不是沈牧，而是江艳。

抱着满身鲜血的沈牧，江艳无声的哭泣，脸上挂着真切的泪珠。

“你不用这样的啊，我和你毫无关系，为何要这样救我！”

江艳有些慌乱的压着沈牧的伤口，想要让渗血的速度慢下来，可惜这些都是无用功，反倒是沾的自己浑身是血，再加上那副哭哭啼啼的模样，看起来极为渗人。

将沈志龙交由沈一看押的老爷子看到如此一幕，眉头蹙起，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反倒是作为沈牧真正母亲的唐芊芊微微摇头，示意不用计较那么多，急忙而不急乱，上前将沈牧扶起。

扶起沈牧后，她没有急着帮沈牧拔除腹中软剑，而是扶着沈牧迅速离开。

见状，老爷子原本也想要跟上，可是看着满屋子杂乱不堪，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没有跟上。

见沈牧被唐芊芊带走，江艳则是胸前受了伤，影响却不大，沈志龙面色阴沉无比，尝试着挣扎两下，试图击杀这个多嘴的长舌妇。

可惜的是，现在站在他身后的，是实力在整个沈家都排的上号的沈一，勉强挣扎，换来的是更加不留情面的镇压。

老爷子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一般，老朽垂暮，坐在金丝楠木椅子上，眼神也显得有些黯然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