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如此须得伪装一番才行。”
二人先将自己房间的灯挑亮,然后用里面的被褥凳椅之类大约摆了摆,柳湘莲负责出力,宝钗负责细节,没多一会,大功告成。
山下的火把长龙也开始聚集在了鸡鸣寺的入口处,连成一片,映得那儿如同白昼一般。
宝钗也换了一身僧袍,和柳湘莲悄咪咪得溜走了。
鸡鸣寺入口主,此时剑拔弩张。
“阿弥陀佛,卫大人,这鸡鸣寺乃皇家亲封金陵第一寺,又有智通大师的道场。不知道卫大人率领如此多的悍卒,将鸡鸣寺围起来意欲何为啊?”
一个头上非常光滑的大和尚,率领着几十个持棍武僧同一个黑脸将军对峙。
这黑脸将军面容阴翳,身旁有四五个一身黑色铠甲的小将,再其后则是手持火把,背负弓箭手拿战刀的兵丁。
这军容和装备,一看就是沙场坐过战的百战之师。
黑脸将军略一拱手:“方丈有礼了,我们军营跑了十几个武装逃兵,有人看到跑来了鸡鸣寺,所以遣人来拿,还请方丈行个方便。”
禅德方丈慈眉善目的拦道:“卫将军,佛门清静之地,不惹尘埃。无论前尘多少污垢,入了我佛门就放下了一切,我鸡鸣寺传承数千年,从来没有被兵家之祸波及。
鸡鸣寺上上下下数百武僧,近千双眼睛没有发现什么带着刀兵的逃兵。
想来是卫将军消息有误,还请回。
智通大师刚刚离开金陵不久,你就来如此为难老衲,为难鸡鸣寺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鸡鸣寺屹立千年,自然有许许多多见不得人的秘密。
衍生至今,不谈杀人的柳湘莲,前朝的大将之子姚花尔就在这里出家,法号济恩。
不是禅德方丈胆大包天,而是这济恩不但自己武艺高强,能成护寺罗汉,更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典籍秘技增添鸡鸣寺的底蕴,如此对鸡鸣寺发展大有裨益的事情,身为方丈的禅德禅师,如何能够错过。
卫蒙爽朗一笑:“禅德大师,我也知道鸡鸣寺历史悠久,高手众多。我虽然带了如此多的兵丁,但是看在智通大师的面子上,也不会强闯,我只带着三五侍卫去陈景阳殿搜寻一番,就回来,您看如何?”
那五名黑甲小将,却拔刀出鞘,目光冷厉的注视着棍僧,大有一言不合,就挥刀大杀四方。
“禅德大师,谁在这里放肆?”
一个小和尚在几个小沙弥的引领下越众而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智通大师的左右手之一的慧空!
“阿弥陀佛,金陵城防卫军卫蒙将军率领一众兵丁我来搜查我们鸡鸣寺诸殿。老衲本不该阻拦,但佛门清静之地,为了佛祖们的清静,不得不带弟子前来阻止。”
慧空和尚年龄虽然不大,但也随着智通大师走遍了大江南北的老油子,跟着智通大师享受惯了人上人的感觉,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有一股颐气指使的气势。
禅德大师让开C位,慧空大师好不客气的占据了最耀眼的位置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卫蒙,唱了一声佛号道:“我师尊智通大师此去上京为皇帝陛下祈福,临走之前让小徒我在此举行呼应的法事。
这法事做起来需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不能中断,如今刚做了七天,卫将军想要打扰佛门清静之地,小和尚我不敢阻拦,但这如果影响了为今上祈福的大事,今上怪罪起来,小僧担待不起,师父怪罪起来,小僧也担待不起。
禅德大师,让路!
请卫将军进去,一探究竟吧!”
众多僧人闻言分开两旁,只余下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和尚挡在中央。
柳湘莲拉着宝钗衬着夜色,瞧瞧混迹在众多俗家弟子之中,“义愤填膺”得同众多僧人愤愤不平。
慧空就像是鸡鸣寺的主心骨一样,同卫蒙对视。
禅德大师一看还有人拦着,眼神一跳:“济恩,快让开,听从慧空大师的话。自有智通大师为我们做主。”
鸡鸣寺不是少林寺。
虽然也有武僧,最近十几年搭上了智通大和尚的快车更是一日千里,整个寺院如今一流高手也有两三个,二流高手十七八,三流高手四五十,但比起少林寺有宗师级高手坐镇还是差了许多。
面对强弓劲弩,能不硬拼就不硬拼。
济恩恨恨退开一边,如同一头猛虎一般看着卫蒙。
他虽然出家了,但是也只是算一个俗家弟子罢了。
禅德和尚光光的脑门已经开始冒汗,慧空法师却云淡风轻,念诵自己的般若心经。
卫蒙皱着眉头看着空门大开的鸡鸣寺,陷入了两难。
如果没有慧空,他有把握逼迫禅德和尚让他进去搜查,但是现在,虽然还是强势围困,也能强行搜索,但是一想到智通大和尚的压迫力就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