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哲知道何保国不可能是真的对他不满，也就是拿他开个玩笑而已：“何省长，别人的事我好处理，这不是因为小杰不是一般人嘛，我要是随便拿主意，万一耽搁到了他，那您说，我又该如何向陈省长交代呢？估计您这里我就先交代不下去。”

“得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我还不知道你？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想法，说出来吧。”除了自己到巴郡的那段时间，姚哲就一直在何保国的手底下做事，他对于姚哲是有着相当程度的认识和了解的。

何保国知道，如果姚哲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他就绝对不会打电话给自己。难道他真的是问题上交吗？不可能的，要是那样的话，姚哲未免也显得太不成熟和幼稚了，那种将板子交上去往自己身上打的事情，他才不会干，他没那么傻。

“嘿嘿，何省长，我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所以希望您能够帮我参谋参谋，要说到对小杰的了解，你怎么都比我来得深嘛。”姚哲在节毕是一把手，可是在何保国的面前，他就谨守下属的姿态和本分了。

“说吧，说吧。”

“何省长，我是这么想的，小杰既然放下优越的生活和工作条件跑到那么艰苦偏僻的地方去，而且一住就是那么长的时间，我就想啊......”姚哲于是就把自己的认识和想法一股脑详细的倒给了何保国。

“何省长，你觉得我的这个想法怎么样？”说之前，姚哲多少还有点底气，可是说完了之后，姚哲反倒变得没底了，信心全无。

“姚哲同志啊，你的这个建议很大胆，非常大胆，不过，我却不敢答应什么，这个事啊，一方面，必须要与启刚同志商量一下，另一方面，那小家伙不见得会同意。有一点我得先说，就算启刚同志觉得可以，我估计，说服工作还是得交给你。”何保国听完了姚哲的想法之后，他先沉默了十几秒，然后才肃然说道。

“交给我去说服？”一听说有这一出，姚哲就瞪眼。

“废话，想法是你提出来的，你不去说服谁去啊？再说了，我们一时间也见不到他啊，只有你再过两天就会和他在草海县见面。另外，老实讲，就你提出的建议，你做说服的第一站，是最恰当不过的，你要知道，有时候外人的话比家里人还有说服力。”姚哲会将问题上交，何保国也会将麻烦压下去给他，而且还是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那种。

这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何保国比姚哲不止高一级，他们说的东西虽说带有私人性质，可也是公事啊。既然是公事，那交给姚哲就正常不过。

挂了姚哲的电话，何保国一刻不拖延的就将电话打给已经到赣南省上任的陈启刚。

一看是何保国的电话，正在听财政厅汇报省里财政情况的何保国匆匆几句话就将厅长打发出了办公室。

“老何，你好啊。”

“老陈，换了个工作环境，怎么样？还适应吧？”何保国没有一开始就谈陈康杰的事，而是先聊起了陈启刚的工作。

“还行，就是工作量一下子多出了好多，工作涉及的面也大了不少，这段时间一直在听汇报了解情况，等过了初步阶段，我打算再到各个县市区走走，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不对省情有一个清晰的了解，很多政策就不好推。”两人是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陈康杰对何保国也就怎么想怎么说，不会有任何的芥蒂。

“你做事，还是那么一以贯之啊，你儿子估计也是深受你的影响。如果在那边工作不好开展的话，你也可以调一些人过去，我可是知道的，你们省的书记，并不怎么好打交道。”何保国说道。

一个地方，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关系往往是很微妙的，他们之间既有竞争又有合作，这个度，不容易把握。尤其谁都想发出自己的声音以及推行自己的政策情况下。

二把手要是处处听从于一把手，不会有多少人觉得这是团结同志，反而大多数人会觉得这样的二把手太过于懦弱，没有魄力和能力。

可二把手要是处处与一把手针锋相对，别人又会觉得这样的二把手是挑战权威，是捣蛋，是不守规矩和不利于团结的。

所以啊，不管在哪里，二把手是最难做的。一把手可以挥斥方遒，处处插手，二把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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