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我所说的大礼,可不仅仅是在资金上,就像你说的,那些资金都是非盈利的公益资金,顶多也就是帮助你环节财政压力而已,是很难立竿见影在经济发展上做出贡献的,我所说的真正大礼,是指的另外方面。”陈康杰说道。
“另外方面,另外哪方面。”何保国问道。
“你在官场上,对于你们來说,什么才是最大的权利。”陈康杰不答反问。
“人事权和财权,相较而言,人事权更重于财权。”要是别人,何保国才不会认真回答,可那么问的是陈康杰,何保国就不得不认真应对了。
何保国不认为陈康杰会胡闹,会无的放矢,他那么问,一定是有特别的用意,因此何保国才需要慎重对待。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是省长,财权可以说已经在你的手上了,那么人事权,你就不打算插一插手吗。”陈康杰如是说道。
果然,陈康杰说出來的话让何保国都有些震动。
陈康杰的意思就是要他何保国去争人事权,将更多人笼络在自己的麾下或者周围。
以前就说过,一个官员,他的权威或者权利其实不來自他本身所在的位置,而是來自于到底有多少人听他的。
古时候的皇帝,唯我独尊,权倾天下,可是依然还是有些皇帝被架空,甚至被软禁和废黜,为什么会这样,究其原因,无非就是手下沒有可用之人,那些人不听他的。
你就算再是皇帝,下面的重臣和将领要是不听你的,那你就算顶着一个皇帝的头衔又有什么用,那所谓的礼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着实是不堪一击的。
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春秋时期,周庄王八年,齐襄公为纳卫侯朔,纠结宋闵公捷,鲁庄公同,陈宣公杵臼以及蔡哀侯献舞攻打已获得周王室认可了的卫君黔牟领导下的卫国。
卫国遣大夫宁跪告急于周,周庄王问群臣:“谁能为我救卫者。”周公忌父、西虢公伯皆曰:“王室自伐郑损威以后,号令不行,今齐侯诸儿,不念王姬一脉之亲,鸠合四国,以纳君为名,名顺兵强,不可敌也。”左班中最下一人挺身出曰:“二公之言差矣,四国但只强耳,安得言名顺乎。”众人视之,乃下士子突也,周公曰:“诸侯失国,诸侯纳之,何为不顺。”子突曰:“黔牟之立,已禀王命,既立黔牟,必废子朔,二公不以王命为顺,而以纳诸侯为顺,诚突所不解也。”虢公曰:“兵戎大事,量力而行,王室不振,已非一日,伐郑之役,先王亲在军中,尚中祝聃之矢,至今两世,未能问罪,况四国之力,十倍于郑、孤军赴援,如以卵抵石,徒自亵威,何益于事。”子突曰:“天下之事,理胜力为常,力胜理为变,王命所在,理所萃也,一时之强弱在力,千古之胜负在理,若蔑理而可以得志,无一人起而问之,千古是非,从此颠倒,天下不复有王矣,诸公亦何面目号为王朝卿士乎。”虢公不能答,周公曰:“倘今日兴救卫之师,汝能任其事否。”子突曰:“九伐之法,司马掌之,突位微才劣,诚非其任,必无人肯往,突不敢爱死,愿代司马一行。”周又曰:“汝救卫能保必胜乎。”子突曰:“突今日出师,已据胜理,若以文、武、宣、平之灵,仗义执言,四国悔罪,王室之福,非突敢必也。”大夫富辰曰:“突言甚壮,可令一往,亦使天下知王室有人。”周王从之。
照子突所说,天下之事,理胜力为常,力胜理为变,王命所在,理所萃也,一时之强弱在力,千古之胜负在理,再加上又有文王,武王,宣王和平王四代有为之君的庇护保佑,子突这一出马,应该轻松摆平那几个诸侯才是,毕竟他是打着王命大旗的,那几个诸侯名义上也只是臣子。
可实际上呢,到了卫国,子突的营寨还沒扎起來,五国兵车就杀过來,子突率领的人马被如汤泼雪,三下五除二就绞杀干净,就连他这些身负王命的“钦差大臣”也未能幸免,战死当场。
所以屁股可以决定脑袋,但是屁股不能决定权利,更加不能决定生死,下面的人要是不听你的,位置再高都毫无用处。
“我如何插手,要知道,那是书记的最大职权,就算有乔羽的帮忙,我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横插一杠子,那是不合规矩的,主导权,怎么着都只能在书记的手里,这是规矩,也是纪律。”何保国不迂腐,可他怎么说也还是很守规矩的,沒有因为陈康杰那么一说就表态乱來。
“你说的我自然知道,可是这也不代表你就沒有操作的空间啊,哪些人要升上來,似乎大权在书记手里,可是哪些人要下去,似乎就不能是一个人说了算的了吧。”陈康杰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也要人家犯错误,并且有了证据才行,就像这次刘红军”说到这里,何保国似乎想到了什么,稍作停顿,“你刚才说你们的基金会已经梳理完毕,难道说这里面查到了很严重的问題。”
何保国的脑子还是转得快的,立马就想到了关键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