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何保国与司徒阔等相继回到省内,可能是在京城他们互相见过面,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回來之后,他们之间显得平静如常,相互之间除了工作环节,鲜有走动。
何保国他们去京城都回來了,而刘红军依旧沒回來,这下,就连那些级别不高的官员也嗅到了一股山雨欲來风满楼的奇怪气息。
如果说之前有关刘红军的猜测和预判只出现在层级较高的领导干部中的话,那现在,稍微有点官场意识的人也能感觉到,事情不简单了。
于是,省内的政治氛围就显得就像一壶即将烧开的水,由下而上躁动起來,县里的往市里跑,市里的往省里跑,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屁股下面那张椅子奔波着。
什么,和县里扯不上关系,隔得太远,确实,县里面的芝麻绿豆官的确与省里面的大局隔了好大好大一层,可是他们和市里面近啊,谁知道市里面那些与刘书记走得近的人会不会被波及到,这要是一有人动了,那不就牵一发而动全身了嘛。
不信就看看桐乡地区的那些官员,有些人还直接绕开地区直接往省里面跑呢,桐乡地区是刘红军所树立的典型,现在刘书记难以回來了,那这个典型,就会极可能成为反面教材,真那样的话,有人会因此而被殃及的,现在不找出路,难道等事到临头了在找出路吗。
“老何,现在下面的人都有点无心干事了,我有点担心啊。”乔羽來到何保国的办公室,坐下端起茶杯就担忧的叹气道。
“你是政法委书记,怎么,也有人找你的门路。”何保国显得很平静,这种事既在预料之中,同时也在能力范围之外。
干部队伍的躁动,何保国是无能为力的,他只是常务副省长,不是组织部长,也不是纪委书记,更不是省委书记,他是抓经济的,而不是抓干部的,所以何保国就算知道下面的干部都在通门路跑动,何保国也无可奈何,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维持自己所负责的范围稳定。
这段时间,也不是沒有人找何保国,向顺安啊,六水盘啊这几个地市的厅级干部,大多数都找理由拜会何保国,要向他汇报工作,大家都知道省里面即将有重要位置空出來,那自诩有资格争取的人,谁也不甘落后不是。
开始的时候,何保国还接见了几个,可随着预约的人越來越多,何保国干脆全部给挡回去了,谁也不见,这个时候,不管别人怎么动,何保国都是不宜太招风的。
“谁说不是呢,每天都有一大批,有的人本來是要找你的,你倒好,下了“免战牌”,他们就自豪拐弯到我那里去了。”
“呵呵,这我倒是沒有想到,不过,你那里都这样的话,那甘霖那边,岂不是门槛要被踏破。”何保国幽默中带着深意的调侃道。
何保国在省政府办公,乔羽是在省委那边办公,乔羽对省委那边的情况要比何保国熟悉,如此何保国才有此一问。
“你真说对了,组织部那边最近那是生意兴隆啊,不但厅级干部來,一些处级干部也纷至沓來,这几天只要去组织部,那随时都能在走廊上看到一排等候召见的干部,那家伙,比集中述职的时候还壮观。”乔羽淡淡的笑着说道。
“我还听说啊,甘霖现在是忙得不可开交,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有一堆饭局等着他,呵呵,再过一段时间,甘部长就会胖出不少來。”
何保国沒有被乔羽的调侃逗笑,他在想别的事情。
最近,“闭门谢客”的出了何保国,就是司徒阔,他们两人都采取了相似的低调策略。
司徒阔这边是低调了,然而甘霖那边却广纳诸侯,这到底是甘霖迫于使然,还是背后有司徒阔的暗示或者部署呢。
如果只是甘霖出于工作的角度那样做,到无可厚非,毕竟组织部是干部的娘家,下面的干部到组织部去走动走动,完全正常,这个节骨眼上,想让人家不走动,那绝对办不到,可要是这是司徒阔的属意,那就有意思了。
为了避嫌,司徒阔采取和何保国一样的策略,可这并不表示他就打算放弃大权,只有将下面的大小诸侯抓在手中,权威才能得到维护和体现。
“那些要见你的人,该见的就见,该说的话就说,人心也是需要安抚的嘛。”沉默少顷,何保国对乔羽说道。
乔羽思考着点头:“嗯,我明白了。”
“你放心,现在的局面持续不了多久,上面相信这几天就会拿出最后的决定來,这么多天了,相信那些证据,应该也核实得差不多了。”何保国似乎是为了乔羽信心,故意透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