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來这样。”姚哲恍然大悟,“看來我对时局的把握,还是很不够啊。”
“姚书记,你只是当局者迷而已,而且关心则乱,我作为旁观者,不太受许多烟雾的遮遮绊绊,从经验上來说,我才是真真切切的半吊子。”陈康杰谦虚的说道。
“那你又怎么说瞿韩斌书记会乐意呢,我还是想不明白。”姚哲接着问道。
“这个问題要是不高清楚,恐怕您今晚会睡不着,不过我还是别再鲁班门前班门弄斧了,还是让两位领导给你解释吧。”说完陈康杰就朝司徒阔和何保国努努嘴。
事情最终还是要落到司徒阔他们的身上去实现,于是陈康杰就将做好人的机会留一些给他们,这对于姚哲的未來是有好处的,陈康杰不是体制内的人,不需要表现得样样都懂。
顺着陈康杰的努嘴,姚哲的热切目光就落在了两位省长的身上。
“老何,为了姚哲同志能睡个好觉,还是你给他解释吧。”司徒阔一摊手说道。
何保国摆了摆手:“省长,还是你说吧,我有些地方还沒有完全想明白。”
陈康杰佩服的看了何保国一眼,相比之下,干爹的手段就比自己高超,明明他自己已经知道是为什么了,偏偏不说,将这个做好人的机会让人司徒阔,这么懂事的副手,那个领导不依以重任啊。
在领到的面前,自己不要表现得太过高明,因为大多数领导都不喜欢,同样,也别抢领导的风头,因为领导同样不喜欢。
陈康杰暗自点头,又学到了一招,尽管自己上面沒有领导,但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多懂得一点手段,总不是坏事。
“你呀你,又谦虚了不是,小杰能看到的地方,你能看不到。”司徒阔微笑着指了指何保国说道。
话是这么说,司徒阔却沒有和何保国继续谦让,他那样说,只不过是一种对何保国的认可和满意而已,接下來给姚哲的答疑解惑,还是司徒阔自己。
“他之所以会同意,是因为省城这里有很好的机会等着他,只不过这种机会不是马上可以实现,需要有一个时间段而已。”说到这里,司徒阔吃了一口菜,顺道给姚哲一个思考的空间。
放下筷子之后,司徒阔继续说道:“瞿韩斌如果來了之后,他的排名在筑城会是第三位,这看起來吃亏了,然而,巨大的机会也隐藏在这里面,他由于在下面干过市长和市委书记,那么要是筑城市长空缺,他就是最佳顶上去的人选,要是筑城市委书记调动,他就极可能一步踏进省常委会。”
“哦,我明白了难道筑城的苗书记要调往京城的传言是真的。”姚哲还是有些拿不准,多少有点患得患失的味道。
如果他不被免职弄走,那么苗书记一走,接替市长的人就极可能是他,而只要熬一年多,等大换届一到,就极有可能得到书记的宝座,那就进入省委领导的班子了,这对于一个下面的厅级干部來说,这样的道路不会比先干一个不入常的副省长要來得实在。
只是姚哲也不想想,他的资历能够一下子接市长的班吗,就算接替了市长,又能在一年多以后入常委吗,他在地厅级上的资历还是稍显不足啊。
换成瞿韩斌就不一样了,瞿韩斌是老资格的厅级干部,市长书记都干过,他來拣这样的便宜,就顺理成章,要资历有资历,要政绩有政绩,到那个时候,根本就沒有几个人能够竞争得过他,弄不好,借助于省委常委兼省城市委书记的宝座,走司徒阔的道路,到时候弄一个省长干干也不是不可能。
“苗书记要调往京城的传言是不是真的,我暂时不能确定,但是苗书记也是有背景的人,在省内上升无望,他也只有另谋他策了,说真的,这里面是有运气的成分存在的。”司徒阔为了打消姚哲的患得患失,实事求是的说道。
在官场,要想获得升迁,要将政绩,讲资历,将背景,同样的,多多少少也要有点运气才行。
前段时间,东部某省就有一个很有前途的副省长倒在了运气上头。
他分管安全工作,可恰恰就在他要成为常务副省长做接班准备的时候,省内先后出现了一次三十三人的重特大交通事故和一次导致二十四人死亡,七十六个人受伤的天然气爆炸事故。
这两次事故如果提前或者延后,对他都不会有多大影响,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在政敌的攻击之下,这位副省长不但被挡在了常务副省长的竞争外围,而且身上还背负了一个处分,几年之内,都不要想有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