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陈康杰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就像是刚刚想起似的,“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你看我,满脑子都去想议案去了,愣是沒记起來,抱歉,抱歉。”说完之后,陈康杰又像是研究什么似的端详了刘红军一小会儿,“真的是刘书记啊,这都怪电视,有失效的作用,和真人就是有些不一样,电视上看起來要年轻一点,呵呵。”
陈康杰这明显就是调侃,他的调侃将刘红军搞得更加窘迫。
什么怪电视啊,什么电视上看起來要年轻一些啊,我还沒有到耄耋之年的地步好不好,本來就年轻。
窘迫归窘迫,气归气,就凭陈康杰的年纪摆在那里,他刘红军就是有气也只能憋着,否则的话,别人不会说陈康杰什么,人家是小青年嘛,不懂点事太正常不过了,反而他刘红军要是在意就会被鄙视和诟病,你都人到中年了,还是高级干部,和一个年轻人计较,脸红不脸红,害臊不害臊,一点度量都沒有,一点包容之心都沒有。
“小陈,你可是比电视上看起來年轻啊,昨天都沒有看到你,现在你这突然出现,还咋的吓我一跳呢,你这可不行啊,來无影去无踪的。”刘红军很亲切,长辈的姿态摆得很足。
这时候陈康杰已经站起來了,既然已经互相揭开了身份,那该有的礼貌就得有了。
“刘书记,我可是提前请过假的,为了來开会,我可是几头请假啊,哎哟,你看我……”陈康杰又想起了什么,左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请坐,快请坐,这样站着说话多不好。”陈康杰说着延出自己的右手。
陈康杰是站起來了,不过他却沒有离开自己的沙发,而是赖在沙发前面不挪脚,因此陈康杰延出右手,邀请刘红军坐下,就还是要他坐在自己的右手边,自己坐在他的左手边,至于秘书长廖明贵和其他人嘛,陈康杰就只能当做沒看到了,反正三个女代表站子啊床前,他们身体弯下去就有坐的,不会很委屈。
陈康杰这一下子,就算是将军了,你刘红军如果要坐,就只能坐我的右手边,你要是不坐,那丢面子的也不是我,随便你怎么选,自己看着办。
刘红军肚子有点气炸了,你这小子,真的是不简单啊,那么轻轻的一手,我就退无可退了,不但沒有地方退,而且还只能按照你的安排來,真是憋屈,手段不错,怪不得能有此成就,也怪不得我那小子在你的面前吃那样的哑巴亏,不,不单单我那小子吃你的哑巴亏,连我都吃你的哑巴亏。
沒有选择的刘红军只能在陈康杰的右手边坐下來,并且还只能大大方方的,完全将陈康杰看成是不知道“以左为尊”传统的年轻人。
刘红军找到了位置,陈康杰霸占住了位置,三个女代表有现成的位置,那省委秘书长廖明贵就只能屈坐在那把木椅子上了。
常理來说,两把沙发应该归刘红军和廖明贵,椅子给陈康杰,这是从官本位角度出发的,偏偏陈康杰就是不从这个角度出发,他们谁也沒办法。
刚才刘红军装作不认识陈康杰,明知故问的表演一番,他是想让陈康杰自觉点,然而,现在看起來,不但沒有起到为老板排忧解难的作用,反而怎么瞧都有点小丑的意味。
“哎呀,刘书记真是……呵呵,这么晚了还來一个一个看望我们这些人大代表,真的是让我们大家感动,明天,相信你的关怀就会被所有的代表所议论,好领导啊好领导。”刘红军一坐下,陈康杰就抢先发言。
陈康杰故意不将真是什么说出來,这小小的停顿,可以看做是激动,当然,还可以看做是挖苦,就看听的人怎么去理解了。
别人或许看成是激动,可是近距离的刘红军感觉到那就是挖苦,而且他肺都要炸开了。
你的这混蛋实在太他娘的坏了,刚阴了我一把还不算,马上又再阴我一把,并且还如此的冠冕堂皇,歹毒啊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