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阙伟良带着巩科长以及秘书岳明全搭乘他那辆奥迪來到首都机场派出所的时候,机场接机大厅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要是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刚才这里发生了上千人的骚乱。
阙伟良沒有与忙碌的机场集团多做交流,就直接拐向了派出所的方向。
从外面看,首都机场派出所沒有什么异样,还是那么安静,不过等阙伟良踏进院子的大门之后,才发现,这里已经被军方接管了,所有办公室的门口站着的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人,院子里的大门口和围墙边,也有军人执勤。
“站住,请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阙伟良前脚刚刚踏进院子的拱门,你可就从两边闪出两位挺拔的军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虽然从字眼里问话的军人好保持了基本的礼貌,但是从他们的坚毅神情上可以看出,人家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要是回答不恰当,被赶出去立马就会变得顺理成章,至于大喊大叫的用权势压人,恐怕在这些只认命令和上级的大头兵身上不好使。
阙伟良尽管是忍气吞声的抱着化解矛盾的心态而來,但是就这么被粗野的挡了道,他还是感觉极不舒服,眉头立马就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时候是岳秘书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只见他上前一步,昂然介绍道:“这是我们潮阳区的阙区长,是你们打电话请來的。”
不愧是专门为领导服务的,岳明全还是很懂说话艺术,明明阙伟良是被逼來的,到他口中却变成了被请來的,无形中就有了拔高阙伟良的意思。
谁知道人家两个大兵哥一点都不会欣赏他的语言表演,将三人凝视了三秒钟,带头说话的那个大兵这才说道:“稍等,我去向首长汇报。”
大腹便便的阙伟良这时候感觉腹腔中的那些厚厚的脂肪都在燃烧一样,气愤和恼怒在他的血管里面蔓延。
自从做到了正厅级的区长之后,阙伟良还沒有遇到过如此不给面子的轻视待遇,说话的那个大兵是转身了,但是另一个依旧直挺挺的挡在他们的前面,而且,不远处还有好几个士兵充满戒备的审视着他们三人,那感觉就是完全将他们当做敌对分子,稍有不慎,他们似乎都会随时扑上來,将他们给毫不客气的拿下。
然而心里再不满,阙伟良也只能忍着,今天这事本來就棘手,要是他在发火一通,那就很难解决了,再者说了,与这些最底下的大头兵发火,不能解决问題不说,还影响他一个高级领导干部的光辉形象。
古时候讲君辱臣死,看到阙区长被人如此不逊,岳明全就想表现一下,可是说话的那个大兵根本就不搭理他,不给他意思机会,说完转身就走,一点不拖泥带水,岳明全转头看了阙区长一眼,见到阙区长腮帮子蠕动的几下,眼神从要喷火瞬间变得黯淡下來,他就知道,自己不宜再多事了,别给老大再添麻烦。
至于跟随而來的巩科长,则是只能感觉怪怪的站在后面,一动都不敢动,巩科长的心里是很激荡的,今天被阙区长点名跟來,这本來是好事,但是看到领导吃瘪,那就不是好事了,哪个领导都不希望自己的糗态被下属瞧见,影响自己的伟正光形象,这就是说,知道秘密越多的人其实越危险,古往今來莫不如是,除非意志够坚定,嘴巴够严,忠诚度够高,要不然,一丝不慎,就会跌落深渊。
阙伟良率领他的两个手下在门口站了一分钟,才看到刚才那个大兵从一楼的一间办公室里面出來。
“阙区长,请,我们首长在里面。”大兵來到阙伟良的面前,淡然的说了一句后就和战友让开了身,允许阙伟良他们自行进去。
阙伟良现在是有气沒处发,岳明全和巩科长则是心中腹诽,这些大兵也真是太目中无人了,区长都來了,也沒有一个人出來迎接一下,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好啊,整天还说“军民一家亲”,这哪里看得出來亲了,过年过节,区委区政府可沒少往军营运送物资,进行慰问和拥军活动,现在倒好,直接就翻脸不认人了。
实际上啊,岳明全和巩科长也是乱安插功劳,他们区委区政府每年的拥军活动去的都是当地武警驻军营区和消防部队,人家首都卫戍区是市委市政府去的,根本就与他们沒有关系,论级别,他们还不够资格到首都卫戍区里面去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