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喘息之机,陆指导员摇了摇脑袋,身体的难受恢复了一些,强撑着手臂趴在地上,“殴打国家工作人员……又是在派出所里面,这是重罪,罪加一等……你……要知道后果。”
陈康杰讥笑一声,蹲到陆指导员的面前,吓得他赶紧往后缩了一下。
“瞧你这样子,哪里还有点警察的精神,我知道冤枉人一向是你们常用的手法,但是也不是对谁都能用的,我想你应该明白。”陈康杰轻蔑的说道。
“那你是谁,你是什么身份。”陆指导员的腮帮子咀嚼了几下,应该是被陈康杰的那两耳光抽得下巴很不舒服,吐出一口血之后,这才问道。
“呵呵,有意思,现在才晓得应该问这个,我看你们是真的把办案程序给完全忘记了,全部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來,不过很遗憾,你现在才问,我沒有兴趣回答你。”陈康杰继续讥讽道。
“那你想怎么样。”陆指导员这时候是真的有一点点害怕了,陈康杰的强硬姿态,与那些悍匪简直沒有什么区别,尽管他看起來不像悍匪。
“我不想怎么样啊,这里面我说了算吗,那还不是你们说了才算,你问我,你让我去问谁啊。”陈康杰说完之后就站了起來,感觉很厌恶的看都不再看陆指导员。
“兄弟,帮帮忙……我们的无冤无仇,哎哟,我的腿断了,能不能帮我叫一下人,快把我送去医院。”陈康杰一站起來,左侧面就传來了凄厉的哀求之声。
那个踢腿要蹬陈康杰的警察,此时正狼狈的坐在地上,额头上汗如雨下,弯下腰,两只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右腿。
“无冤无仇,你也知道无冤无仇,无冤无仇你到这里面來干什么,來做好事学雷锋,切,要不是我先下手为强,此时坐在地上就可能是我了,还好意思说我们无冤无仇,道德底线都被你这种人丢光了。”陈康杰不但不帮忙,还反过來一阵数落。
“兄弟……”
“住嘴,别叫我兄弟,我可沒有你这种兄弟,你们几个才是兄弟,狼狈为奸,一丘之貉。”陈康杰一声怒喝,打断了对方的说话。
那个警察是又痛苦又尴尬,脸上的表情十分富有戏剧性,“那……我……求你了,帮忙到外面叫一声,我的腿真的断了,救救我吧,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好意思,我现在是犯人的身份,可不敢出去,要是被你们当成逃犯给击毙了,那多划不來啊,这事我可不干。”陈康杰摇摇头,揶揄又坚决的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其实这也不是陈康杰残忍,而是他自己能够把握到自己出了多少力气,这家伙的腿不可能断,最起码骨头应该不会断,至于有沒有骨折或者韧带有沒有断裂,他就不好精准判断了。
“算你狠,袭警一定会被抓,到时候我们一定还回來。”眼看陈康杰毅然决然,对方也不再哀求了,反而换了一副愤怒的面孔。
“可别给我随便添加罪名,我沒有袭警,正当防卫而已,倒是你们,随意使用暴力,刑讯逼供,知法犯法,这可是要罪加一等的,最主要的是,我连犯罪嫌疑人都还不算,可别欺负我啥都不懂。”陈康杰沒有恼怒,反而还饶有兴趣的与对方摆道摆道。
“伙计,你别费心机了,要是你真要玩大,我怕你扛不住。”听到身后有细微的窸窣声,陈康杰以笃定的口吻说着转过身。
这时候大家才看到,陆指导员的右手放在了腰部,哪个位置恰好有一个枪套,里面安放着一只64式警用手枪。
陈康杰以为自己的警告对方会停止手上的动作,沒曾想,他不但不停下,还毅然将手枪拔了出來。
陆指导员可能是觉得,单靠动手不是陈康杰的对手,那么动用热武器就是最好的选择,一旦手枪在手,对方再厉害也得被压制住,如果再敢轻举妄动,陆指导员可不会害怕开枪,尽管从警以來,除了打靶训练的时候,他们这些警察开枪的机会几年也未必会碰到一次,但他还是卯足了胆量。
在派出所里面开枪,陆指导员也知道这不是小事,但是他相信,绝对可以摆平,随便安插什么罪名都可以,反正公安内部的惯例是,互相包庇,能保则保,这总比自己像狗一样名声倒地要强得多。
如果陆指导员不动枪支,那事情还挺好办,他这一动抢,原本就够大条事件更加不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