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杰有点觉得莫名其妙,“大叔,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偷花了啊。”
“还不承认,一个大小伙子,偷就偷了,居然还把花夹在耳朵上招摇过市,你你你,你也太明目张胆了,大家伙都过來看看,他这样做是不是不对。”实际上不用环卫工人招呼,周围就已经围上了不少人。
陈康杰这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赶紧将耳朵上的花拿下來捏在手里,“这花不是摘的,是我买的。”
“你骗谁啊,这广场上到处都是菊花,你还会去买。”环卫工人根本不信陈康杰的辩解。
旁边的围观者也跟着议论,“你们看,他穿这身衣服,小了那么多都还穿,会花钱去花吗。”“哪有人买花只买一朵的啊。”“看他那么黑,平时条件估计也不太好,就这么算了得了。”……
“我真的是买的啊,一块钱一支买的。”陈康杰很无奈又无力的辩解道。
“一块钱一支,菊花哪里需要一块钱,五毛钱一支都能买跳起來,你看说谎话了吧。”这个五十來岁的环卫工人是真要和陈康杰较真了,逮着一点小破绽就揪住不放。
命运的重生,生活的翻天覆地变化,使得陈康杰已经和最底层的生活细节有点点脱节了,别说是他,就连他的那些身边人也有点脱节了,大家大手大脚惯了,对三瓜两枣已经完全不在乎,按照当前的市场行情,菊花确实不算贵,一朵也就是四五毛钱,有些还是给包扎好的,可庞辉真就买成一块,当时买花的人见他穿着体面,又只买一朵,所以就随便开了一块钱的价格,庞辉不可能在小价格上去计较,自然是爽快接受,谁曾想,这个居然会变成指证陈康杰的理由。
“大叔,我买成多少那是我的事,我只问,你有沒有亲眼看到我摘花,或者亲眼看到我摘了哪里的花。”陈康杰对对方的胡搅蛮缠有点点失去耐心了。
陈康杰的问題问到了根子上,那位环卫工人当然不可能看到陈康杰摘花,他只能抓耳挠腮。
“你既然沒有亲眼看到,又怎么随便冤枉我摘花,这个捉贼拿赃,捉奸在床的道理你不懂,如果今天不是搞的菊花展,而是搞车展,人家那些开车的是不是就变成偷车贼了,应该沒有这个逻辑嘛,您的尽职尽责,是值得我们敬佩和欣赏的,但是,真的不能以一些表面现象随便猜测,这支花,还真就是我买的。”陈康杰一字一顿的步步紧逼道。
陈康杰的话句句在理,又是乘胜追击,敬业的环卫工人被他追问得哑口无言。
旁边的人这时候又有议论的了,这就是大众人性,“小伙子说的有道理,沒有亲眼见到真不能乱说。”“要用事实说话,人家拿着一枝花也不犯法嘛。”“不能用高人一等的眼光去看待农民工,不是所有农民工都会占便宜的。”陈康杰对自己被定为“农民工”很是无语,只是这时候,他总不能大声呼唤他自己不是农民工吧。
“咦,快看,快看,那边有人偷花。”倏然人群中一个孩子大喊一声。
人们循着孩子目视的方向望去,的确看到三个人在打造的仿真花圃内大肆采摘里面的秋菊,而且还生怕别人看不见似得,三人一边摘一边谈笑,有一个还不断招呼旁边的侧目的围观者加入他们的行列。
“靠,围魏救赵。”,陈康杰暗骂一声。
陈康杰为什么会骂,因为摘花的那三个人他认识,就是庞辉,董明书和钱德贵,不断招呼别人加入摘花行列的就是庞辉。
陈康杰明白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其目的也就是想将别人吸引过去,然后他陈康杰就能得以脱身,只是这个办法有点狗血和幼稚,他自己都已经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们又弄出节外生枝來。
办法是狗血了一点,不得不说效果还是不错的,那位较真的环卫工人第一时间就奔向了新的作案地点,这次可不是猜测的了,而是人赃俱获,围观陈康杰的那些人也沒有谁再搭理他,都跟着环卫工人跑过去看热闹。
环卫工人和赏花群众有沒有抓到庞辉他们,陈康杰就管不着了,他的赶紧去找庹佩兮,经过那一耽搁,二十分钟又过去了,要是再不找到那丫头,谁晓得她会不会又发脾气。
只不过陈康杰从东面找到西面,从北面找到南面,都沒有看到庹佩兮的身影,广场上人头攒动,起码有几千人,要在这么多人当中找到一个人,可不是很简单很容易的,他们又沒有约好一个具体的地点,人民广场说大不大,说小那也不小,九万多个平方米,中间花坛,林木,草地,雕塑,喷泉都有,三面还与三座桥联接,十分便利人员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