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自强并沒有牺牲,不过情况确实很不妙,庞辉由于悲伤导致的大喘气,着实吓了陈康杰一大跳。
等陈康杰跑到手术室的外面,两名负责治疗的医生以及其他随行人员正沮丧的站在一起。
陈康杰抓住医生的肩膀焦急的问了半天,才明白问題到底出在哪里以及熊自强的真实危险情况。
熊自强的运气是即好也不好,说他运气好,是因为子弹沒有正中心脏,假如是正中心脏的话,他根本到不了医院,说他运气不好,是因为子弹是擦着心脏射入胸腔,受伤程度很深,几名医生只是帮助暂时止住了流血和对伤口进行了消毒处理,出于技术水平和医疗设备的限制,他们尝试了几次都沒能将子弹拿出來。
“我们的动作不能太大,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对心脏造成损害,病人马上就面临死亡”,看起來五十多岁的黑人医生低着头颓然说道。
“他现在情况是否稳定。”,陈康杰急切的问道。
“很不稳定,刚才还出现了高烧的现象,根据我们的经验,如果子弹不能取出來的话,他恐怕挺不过三天”。
“卡拉比,帮忙一下,给我一架飞机,我必须将他尽快运走”,听说熊自强活不过三天,一行热泪忍不住的从陈康杰的眼眶里流出來,他双手捏住卡拉比的臂膀,以哀求的声音说道。
“沒有问題,我可以马上给你征用一架飞机,不过你打算飞去哪里。”,卡拉比很爽快,沒有犹豫就答应了。
“哪里能治疗就去哪里”,陈康杰脑子里现在也是乱的,他并沒有明确的目的地,只希望快点离开此地。
“先生……恐怕不行”,那位医生犹豫着嗫嚅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陈康杰的反问近乎于是吼出來的,理性上,救治不了熊自强不是这些医生的错,但是在情感上,陈康杰此时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他们的“无能”。
“因为他现在受不了颠簸和大范围的移动,他目前的身体特征十分脆弱,飞机的起降以及汽车的运输都有可能会使他丧命……而且他受伤之后的移动方式不对,那时候他只能用担架抬开,身体的蜷缩和挤压已经对他造成过一次伤害了”,医生知道说这些也许会得不偿失,但是出于医者的天职和良知,就算可能会得罪人,他还是犹豫着鼓起勇气说出來。
陈康杰无语了,他当时根本不知道熊自强是否还活着,在那种紧急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会有担架,他只是有一个尽快带他一起逃离的想法,不能把“遗体”丢失在敌人的手中,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急切的行动对熊自强造成了更大的伤害,即便深知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临时举措,陈康杰还是内心自责愧疚。
交谈是用法语交谈,陈康杰的下属们一个都听不懂,所以连一个安慰他的人都沒有,那种内心深处的痛苦,只能他自己一个人扛着。
见到陈康杰失魂落魄的一言不发,其他人变得更沒底,尤其是追随熊自强时间最长的庞辉和董明书,两人的眼泪一直沒有干过。
“杰少,是不是队长不行了,啊,是不是。”,董明书哭着问道。
“不是,不是,放心,我一定会救好他的”,陈康杰咬牙安慰道,旋即转向两位所谓能力不行的医生,“你们一定要尽力照顾好他,四天时间,四天之内他不能出任何事,只要能完成,我会深深的感谢你们”。
“我们会竭尽全力的”,医生肃然回答道。
接下來陈康杰交代约翰.吉米带几个人看护在医院,让其他伤员好好疗伤,他自己则带着刘德意和萨米多夫离开了,他要想办法去争取这三四天的机会。
回到总统府,陈康杰立马就打电话给欧阳震华,之前在彩云省,他们就曾经做过远程呼叫医疗救援的事情,只是这一次的距离要比那一次远了几十倍,难度也大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