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炸金花,沒有见过比你手气更差的人,到目前为止,你还一次都沒有发过牌”,陈康杰拿出來的一百块,打底都打得只剩下一块钱的时候,坐在他对面另一个喜欢偷鸡的赌友不无怜悯的说道。
“唉,我就当是取经吧,白白输了一张钱”,陈康杰显得无辜和无奈。
这一把发牌的是陈康杰右手边这位,他发好牌后,其下手的第一个就不看牌闷了四块,炸金花的规矩是,第一家闷了多少,后面的如果不看牌接着下注的话,就不能低于这个数,照此下推,后面的人如果看了牌跟,就起码是两倍,而通常当地的规矩是,闷一就得上二,闷二上五,闷三上八,闷四上十,这是为了对不看牌的人表示公平。
第二家看了牌,似乎牌还不错,上了十块钱跟,有意思的是,接下來的第三家和第四家,竟然也都跟上了十块,这样加上打底的钱,桌子上就有四十块了。
其他人跟完,就轮到陈康杰了,按照数十次的惯性,陈康杰应该是拿起牌來看一眼,然后郁闷的摔下牌,让大家看到他牌面的惨况,继而就是退出,空出位置给他人厮杀。
然而这次陈康杰不按常理出牌了,他沒有拿牌,而是伸出左手在裤兜里乱掏,翻出裤袋,弄出四块零钱出來。
“我这里有四块,就够闷一次,免得你们说我每次都不上,我要扔牌也得过了这一圈”,陈康杰的话说得一丁点底气都沒有,俨然是待宰的羔羊。
看到陈康杰居然额外的贡献四块钱,别人都笑了,不过什么也沒有说,皆不知道现在说什么合适,放佛陈康杰已经很够意思,如果打击他,有些不近人情。
陈康杰闷下十块钱,就轮到他下属发牌的人了,这哥们拿起牌來,有些很为难的放了十块钱在中间,算是跟了。
依照这边独特的规矩,只要还有人沒有看牌,其他人就不能互相花钱比牌,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照跟,要么丢牌退出。
“这位师兄好不容易闷一次,我作为第一个闷的,怎么也要捧捧场”,第一个放钱的人拿起自己的三张牌瞟了一眼,丢了十块钱进去,轻轻的说道,显得满不在乎。
这样压力就往下传递了,炸金花是很有意思的,其实看牌的和不看牌的都有相同的压力和担忧,沒看牌的人,是担心如果看牌的人手上牌很好,那么自己闷下去的钱就等于是打水漂,而看牌的人呢,又会担心如果沒看牌的人一旦拿起拿起來的牌很好,那么自己就要倒霉,毕竟自己投入进去的钱是对方的两倍多。
其结果往往不可预料,赌胆量,赌观察,甚至赌演技,这些东西最后再结合牌面的大小,就可以决定胜负了,牌最大的不一定能赢,胆量假如不够大,就会被夹跑。
后面有人很想花十块钱买一家的牌看,如果自己的牌小,那输了就输了,如果被买的人小,除了去掉一个对手,还能制造威势和假象,可是陈康杰的牌还沒提起來,他们谁都不能看到其他人的牌。
在有人甘心和有人不甘心的情况下,都花十块钱跟了上去,等陈康杰提牌扔了,他们就可以玩自己的,之前的几十把都是这么玩的。
可是这次陈康杰不按常理出牌了,就在大家以为他又要遵循惯例的时候,只见他刚把牌翻过來,先是睁大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就自然而然的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呵呵,不好意思,拿到大牌了,这回扔不掉,可以打到底”,陈康杰右手从兜里拿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拍放在桌子中央,嘴里还傻乎乎的说道。
陈康杰的意外,让大家傻眼了,有这么玩牌的吗,还说出拿到大牌了,并且可以打到底,再望向桌面上的百元大钞,几乎所有人都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这把不玩了,结合着陈康杰前面说的不拿金花不上钱推断,他这次最少手里也有金花,甚至是三个一样的豹子,沒有必要去做无谓的牺牲。
接二连三的,就马上有五个把牌扑下去,表示退出,然而陈康杰左手边的这位却不,他又加了十块钱。
“谢谢你啊,呵呵,我再來十块,还剩下八十”,陈康杰边说边又拿出一百,做出真要持久下去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