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书记其他的情况不明白,但是老首长都这么说了,那一定假不了,他这时候看陈康杰,觉得满身都是金光,满身都是钱,就希望陈康杰还能再多捐点,可惜人家刚才已经说沒钱了。
绕过了陈康杰的捐款问題,书记又向老首长简单的介绍了湘南省改革开放的战略、思路与目标。
老首长兴致很高,很重视,高兴的说道,“构想很好,实事求是,从湘南实际出发,就好嘛。”“要抓住机遇,现在就是好机遇。”他又对湘南前几年改革开放晚、步子慢的情况,严肃指出:改革开放的胆子要大一些,经济发展要快一些,总要力争隔几年上一个台阶,那严肃的目光里隐含着一丝微笑。
时间过得飞快,马上就要开车了,湘南省的书记恳求老首长返回时留在湘南住一段时间,老首长微笑道:“不麻烦了。”站台上欢送他的同志们都祝愿他健康长寿,他欢快地回答:“大家都长寿。”又高兴地向大家招手:“來,一起照个像。”
湘江下午的阳光很柔和,专列像刚刚理过发的小伙子,朗朗驰出短沙站,奔向南方,90年代初,改革开放处于低谷……
老首长此行的重要目的地是粤东省,尤其是鹏城,那里是改革开放的最前沿。
在老首长到粤东省之前,已经有先遣人员和粤东省沟通好接待工作了,老首长临行前立下规矩,不开会、不陪餐、不題词,不见记者、不照相、不报道,粤东省为了珍贵的历史记忆,还是安排了记者拍摄。
专列在1月19日傍晚到达鹏城,粤东省和鹏城市的领导都來车站迎接,在问好的时候,老首长的女儿担心老首长听不清楚,一再的给他重复。
老首长曾经有一只耳朵在过去受过伤害,影响听力,所以在人多的场合,都需要有人有人在中间加大声音传话,一行人鱼贯下了车之后,他们乘坐的是五辆中巴车,行李也是放在上面,在警车的开道之下,一溜车队开离了火车站,旁边的群众笑了,维持秩序和交通的警察笑了,他们还沒看到哪个大领导出行是怎么简陋的车队。
老首长本身是个勤俭的人,不太讲求排场和奢华,对于这里安排的接待工作,他很满意。
陈康杰他们下榻的地点是南园,许多中央领导视察或者前來考察都是住在这里。
当他们进入的时候,列队欢迎的员工们,万万沒有想到他们今天要迎接的客人会是老首长,几乎全惊呆了,还是接待处处长赶紧提醒大家鼓掌,然后又对微笑着的老人家说,“首长,这是您1984年來时住过的地方”。
“哦,我忘记了”,老首长回答道。
“这屋子重新装修后有点小”,接待处处长又说。
“屋子还是小点好”,老首长马上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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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康杰自己被安排了一个独立的房间,他是双重客人的身份,是老首长家的客人,又是鹏城的客人。
晚饭过后,陈康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心中思潮澎湃,他打死都沒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能够以这样的身份和方式再重返这个城市,重生以前,陈康杰在这里生活和工作过好几年的时间,对这里是既熟悉又陌生,刚才在來宾馆的路上,陈康杰就一直在观察路边的建筑和风景,除了几栋楼他能认得出了,其他的他完全沒有印象,或许在他大学毕业來这个城市的时候,这些就已经推倒重建了。
除了建筑与风景的变迁,陈康杰感受最大的就是小,92年的鹏城与十几年后的鹏城相比,面积小了一大截,关内许多地方都还沒有开发,更别说大面积的关外了。
按理说此地遍地是黄金,特别是土地,要是能够弄到几大片土地,十年后,价格起码会翻十倍,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可是陈康杰却对这个投资一点点兴趣都沒有,鹏城的房价十几年后会达到几万元一个平方,使得众多的年轻人在这里根本买不起房子,辛辛苦苦工作很多年,却始终融入不进这个城市,这里面最大的原因除了经济的高速发展以外,也和土地价格的爆炒有莫大的关系,陈康杰不愿意做这种暴发户,当然了,他此时就算想做,也沒有充足的资金。
有些事情往往很奇怪,你越不想做的事情,后來才发现不得不做,或者只能尽可能的将坏事变好事吧。
在火车上憋了两三天,不管设施有多全,和宾馆的房间比起來,还是不理想的,床不够大,空气不够好,还有车轮和铁轨发出的哐当哐当声响,陈康杰从床上爬起來,好好的冲了一个热水澡,他打算今晚早点睡觉,明天还有参观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