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我们国家的发展局面才刚刚好转,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來也才十一二年,缺乏资金,缺乏技术,所以只能选择先发展后治理,这也是工业化国家走过的路”,谭长国回应着说道。
先发展后治理,这种思想在沿海是最大行其道的,因为他们有发展的潜力和条件,所有的來料加工企业也几乎都在沿海,这些初级的加工方式,对环境都是有很大的影响的,像江浙省的皮革产业,五金加工,纺织业,服装鞋袜等等,如果沒有先污染后治理,而是直接投产就治理,那估计会减少很大一部分外來企业和民营企业,个体户等,那样的话,江浙省的经济就很难继续下去,因为他们缺少自然资源,所以地理优势,人口优势,政策优势就是他们要发挥的。
对于谭长国的话,在场的人都不置可否,因为对这个思路的认识,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只是在考察团内部产生了一定的动摇,因为有些事物,自己不亲眼看到和听别人讲诉是不一样的。
“我补充一下梁书记的意思,前段时间我儿子,也就是陈康杰,一直在和我讨论这个问題,大家知道,我们这次考察是他出资的,当然,我可不是在为他请功,而是他反复告诉我,他之所以愿意出钱让我们出去看看的理由,换句话说,就是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听到陈启刚在这样的会议上提及这次出行是由陈康杰赞助的大家脸上表情都有些不自然,毕竟让一个孩子拿出一百万赞助市里干部出国考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不过听陈启刚提到陈康杰愿意这么干的缘由,都很感兴趣,说实话,当初很多人也想过这个问題,有人还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陈康杰是犯傻了,钱多得沒处花了等等,也有人说是为了给陈启刚拉人脉等等,不过陈康杰和陈启刚一直沒有发表过什么,稍微知道一些原因的也就只有何保国和梁敏宽了,他们两个是在和陈启刚做考察协调工作交流的时候谈到一些才知道的。
“他告诉我,愿意这么干就是因为不想让我们再走发达国家的老路,我们的生态很脆弱,一旦破坏了,恢复的成本会是几倍甚至几十倍,当然了,我还沒有详细调研过,不知道可信度有多高,但是他说的有一点,我觉得是很对的,那就是我们要学会站在巨人的肩上跨越式发展,我们国家有一个词叫后起之秀,一句古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就是这个后起的和青的,如果我们照办西方的发展模式,那就会变成邯郸学步,也很难超越,很难体现我们国家的优越性,为了这个跨越式发展命題,我们讨论了两三天,之前我沒听过这个概念,渐渐的我也明白了,那就是我们要运用世界最先进的成果,省掉一些发展环节,就像我们国家直接从封建社会进入社会主义社会,省略掉资本主义社会一样,这才是一种进步”。
为了让自己的钱花得值得,陈康杰确实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和陈启刚反复的讨论过,不管是提前背书也好,还是指名方向也罢,陈康杰都需要给自己的父亲灌输这种超前意识,一边出去了,能够有侧重点,考察才会有深度和广度,他可不希望那么多人出去了一趟,结果得來的就是一些表面的东西,那就太相当的划不來了。
对于内地众多贫困地区來说,生态环境十分脆弱,一旦破坏,修复十分困难而且旷日持久,地理条件,科技条件,文化条件,产业格局又不占优势,那么想要发展上去,特别是在未來的几十年中追赶上东部沿海地区,携手全国进入小康和实现国家的整体繁荣和强大,就不能照搬国内其他发达地区的发展模式,而是要必须创新发展,超常规发展。
现在别看全国的差距还不大,等过几年,中西部差距迅速拉开,很多内地地区为图发展,完全自以为聪明一般照搬别人的发展模式,结果是自己沒有富起來,反而背上了沉重的环保债务。
当然了,要真能实现创新发展或者超常归发展,面临的最大问題就是天文数字一般庞大的资金,这个问題不解决,陈康杰说的那些几乎就等于是废话,完全沒有可行性,时代给了这些地区一个机会,那就是陈康杰是重生回來了,他能从国外的大奶牛身上挤出这些地区需要的牛奶资金,虽然陈康杰不可能投资于全国的所有贫困地区,但是他对黔州及其周边的投资,还是为国家省下了大量资金,这就使得其他地区所能从国家得到的资金支持更多,更丰厚,不知道这可不可以也理解成经济学里面的那一只看不见的手,反正起到的功效是差不多。
听了陈启刚的话,大家都沉默了,好几个人还在暗想,你儿子真他妈的还是小学生吗,以后不当官真是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