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何保国的书房,就自己毫不客气的找个沙发舒舒服服坐下来。
“干爹,你真的是叫我来喝茶?”,陈康杰显得很嬉皮笑脸。
“少罗嗦,快说”,何保国对陈康杰的嬉皮笑脸根本不买账。
“该说的,我不是已经说了嘛,都很好”,陈康杰是打算继续和何保国打太极了呢。
“现在国内有一种左倾的言论趋势,内参上有一些学者和官员谈到要恢复完全计划经济,减少开放,减少资产阶级侵害”,何保国显得有点忧心忡忡。
“真的吗?”,陈康杰也认真起来,他记得重生前这种思想直到最高首长92年南巡之后才基本消失。经历了去年的首都大学生游行,有这种想法的人在党内和学术界越来越多。这其实也是对目前苏联状况的反思,不过已经达到了因噎废食的地步。
“当然是真的,我担心啊”,何保国严肃的点点头。
“这是因噎废食,是一种倒退的行为啊”,陈康杰有点愤恨,这种保守势力在国内力量还是很大的。
“所以我才问问你赵书记是个什么想法”,何保国点起一支烟,眉头蹙起来。
陈康杰知道他是想从赵志邦的看法来分析一下上层的态度,当然,这也是对赵志邦的考察,看他是否值得跟随。政治上虽然更换门庭是大忌,但是对何保国的层级来说,还不是那么特别重要。
陈康杰这才把和赵志邦的相处经过说了一遍,连和他赵志邦的交谈都没落下。
“他可能会打电话和你们做交流,你们应该心里有个数”,说到后来,陈康杰补充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爸爸”,何保国判断陈康杰应该没有告诉陈启刚,否则的话陈启刚会和他电话沟通一下的,现在在立场上两家基本上就是一家。
“我本来想先告诉他,可是干妈去了之后,我就想先告诉您一下,由您告诉他比直接由我来说会比较好”。陈康杰觉得自己说的效果没有何保国说的效果好,起码说服力可能没那么强,陈启刚还是比较信任何保国的,所以陈康杰把包袱丢给他。反正何保国对陈康杰的信任超过了陈启刚对自己儿子,这也许和天天相处在一起有关系吧。
“这些都是你自己分析出来的?”,何保国自己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和陈康杰说到那些,那只能说明完全是陈康杰分析出来的。
“嗯,基本上是我分析的,前段时间去了一趟欧洲,从那边的言论上已经能看到这种苗头了”,陈康杰说的是事实,在法兰克福的时候,他买了一些当地的报纸和杂志,已经看到西方开始在鼓吹苏联的自由化了。
“单单一个欧洲是不行的,苏联本来就很大程度上将自己当成欧洲国家,他们有太多的纠葛,美国现在的态度也还不明朗”,何保国的言辞比较审慎。
“单单一个欧洲确实是不行,就像我告诉赵伯伯的,美国人是不会干瞪眼看着的,欧洲需要苏联的能源,同时在安全上非常防范苏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北约总部是在欧洲而不是在美国,这就说明问题了。再说了,美国佬是很聪明的,做什么事情总是要同盟小国打前站探路,所以其实欧洲的言论就是美国放出的信号,没有美国的参与和支持,德国,英国等国家是不可能单方面和苏联叫板的”,陈康杰进一步分析道。
“你这家伙以后要是不搞政治,那是在浪费了,你说的很有道理,把握性多大?”,何保国完全是商量的口吻,他没把陈康杰当小孩子,从那次陈康杰当着他的面做了《男儿当自强》之后,他起码就没把陈康杰当普通孩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