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黑沉得厉害。

厉南骁皱着眉，看着她的眼神越发陌生了。

“我爱你，我也知你爱我，护我，我从未害怕过你会背叛我，不是因为我自信，而是因为我相信你！”

厉南骁，无话可说！

“你怕我背叛你，说白了，你就是不相信我。”顾笙歌深吸了口气，“其实我不想和你把这些话说明白的，我只是……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厉南骁盯着她，似乎是在等她开口。

顾笙歌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厉南骁。

她的声音，清冷淡然：“为了报仇，你是不是宁可放弃一切？”

婚姻，家庭，名誉，地位。

是不是？

黑眸闪烁了一下，他反问：“你爱我，为何要问？”

“……我也想过用不相问，可我总觉得，你已经变了，若我再不问，只怕等我死了，我也不知道你究竟要为了仇恨放弃多少东西。”

“歌儿！我父母惨死，你是知道的，我亲眼看到他们凄惨的悲剧下场，我决不能坐视不理，你明白吗？”

“你会叛国吗？”顾笙歌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太突兀，也太尖锐。

厉南骁的眼神，有些疯狂。

他一把从顾笙歌身后圈住了她，紧紧抱着她，“歌儿，歌儿，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好不好？”

“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我好不容易再看到你，你怎么忍心质问我这些？”

“歌儿，我求你，别管我报仇的事了，好吗？”

“等我报了仇，我就把这一切都抛下，我和你去过平淡的身后，好吗？”

这个高傲的男人啊，在她的面前如此卑微请求她……

顾笙歌的心疼的厉害。

“我愿意等你报仇，可是……我不愿看到你为了报仇失去你自己，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都明白的！你不喜欢我怀疑你，那好，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怀疑你了，其实我只是、我不自信，皇甫渊有权有势，又是一国的王，你失忆三个月，我真的害怕你会对他动心。我看见他对你的情意，我害怕得很。”

要厉南骁承认他的害怕，承认他的不自信，这是多艰难的一件事。

偏偏这样艰难的事，刚好发生在顾笙歌的身上。

顾笙歌的泪，滚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歌儿，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颤抖的嗓音里，满是不安。

顾笙歌深吸口气，转过身来，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我原谅你。”

万千的纠结和犹豫，怀疑和心痛，都化作了这四个字。

他是她最爱的男人，她怎么会真的责怪他？不肯原谅他？

“只是……”她哽咽道，“我真的不想看见你变成另外一个人，变成一个陌生的、残忍的、深沉的复仇之魔。”

他轻叹一声，紧紧搂着她，亲吻她的额头，脸颊，鼻子、唇……

“我答应你，在你的面前，我永远都是你的丈夫，永远……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