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大嫂接下来的话，恐怕就是母亲心里的小算盘，她说，她的孩子也好，如妍的孩子也好，虽然姓凤，实际上都是卫家的孩子，大燕国的皇帝实际上出自卫家，等稳定下来，四海升平，大哥就能昭告天下，为卫家平反，他到时候也可以改回他原来的姓氏，母亲，你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大燕国的皇帝姓卫。”

“可是，母亲，即便以后大嫂想要大哥那么做，我也会阻止，母亲的心实在太狭隘，即便你以后被大哥封为太后，也只能让你享受荣华富贵，不许你干涉前朝与后宫之事。”

“元西，你敢……”

“儿子为什么不敢？”元西对上秦氏愤怒的眼神，笑得轻松自如，“我会入赘清河王府，改姓凤，如果我的第一个儿子出生时，大哥大嫂还未有嫡子降生，我的孩子便成为大燕国的太子，他会有两个父亲，两个母亲教育他成为明君，即便大嫂以后生了儿子，他作为凤家的长子，也会继承大燕的皇位，当然，这必须要我们这些长辈努力维持大燕的安定。”

“这并非元西的一己之私，这是大嫂当着大哥和妹妹妹夫如妍的面如此决定的，大燕是我们团结一致打下来的，若是我的孩子资质不够，妹妹的孩子也可以成为大燕的太子，能者居之。”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秦氏气得浑身发抖，握着拳头说不出话来。

“所以，母亲过于狭隘，妹妹的儿子姓了凤，难道就不能成为太子吗？”元西一眼看穿了母亲的心思，元如的孩子姓萧，虽然如今两个儿子都姓元不姓卫，可是，他们都是卫家的子孙，而元如嫁了人，她就是萧家的人，生出来的孩子也是萧家的。

“我记得母亲曾经含泪告诉过我们，无论姓卫姓元，只要好好活着，身体里流淌的依旧是卫家的热血，母亲，希望你记得你说过的话。”

说这种话的时候，他们的处境是多么艰难，此一时彼一时，秦氏很想反驳，可被元西的眼神制止，只好气得扭过了头。

“我亲自去清河王府求婚，自愿入赘凤家，第一个孩子姓凤，第二个孩子姓元，第三个孩子会找各种理由成为卫家的传人，母亲，不要以为大嫂现在不生，以后也不会生，说不定以后你有十七八个的孙子，到时候，想要全部都姓卫，大嫂都会乐滋滋的答应你。”

“不可能。”秦氏对千灵其实已经到了没有什么奢望的地步，成婚都几年了，肚子一点消息都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消息的。

“母亲有力，帮着我们兄弟做些衣服什么的，别管我们兄弟的事，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要什么，做什么，母亲横插一杠，只会让我们感觉母亲的蛮横，也别用孝道绑架我们，大哥可能还会犹豫，但是我不会，我会将母亲送到桐庐老家。”

“元西，反了你是吧？”秦氏顿时火大的站起身来。

“母亲息怒，想要成为大燕国的太后，首先要做的是修身养性，你没有这个资格，便回老家守着先祖们去修修心气，母亲大概不会想到吧，如今的桐庐镇，我卫家的祖宅已经修缮一新，卫家的祖坟也重新矗立在南怀山上，祖父父亲叔叔们的遗骨也从临安取回，就等着大哥回来选日去桐庐亲手下葬。“

秦氏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失声问道：“此话当真？”

“大嫂是先帝的最宠爱的妹妹，先帝在世的时候，大嫂就已经得知先帝秘密安葬卫家人的地方，当初她随大哥来郑州的时候，已经命人秘密将先人的遗骨挖出来供奉在临安城外的一处庄子里。大哥称帝之前，大嫂命我重新修缮桐庐的祖宅，祖坟，将先人们的遗骨运送到桐庐，她什么都为我卫家考虑到了，母亲，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媳妇，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秦氏缓缓坐下，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元西趁热打铁，弯下身子深深行了一礼，道：“当年先帝为杨家平反的时候，我们卫家也是可以平反的，但是，大哥为了避免先帝受到朝臣反对，对先帝说，只要在先帝的心里，卫家还是大明朝的朱雀，平不平反都无所谓，这是大哥的决定，与大嫂无关，我并非替大嫂说话，商量卫家要不要平反的时候，我也是在场的。”

秦氏一直以来都认为卫家放弃平反的机会是因为千灵作祟，希望支持儿子的决定，心里也是有疙瘩的，心里这种小小的不快一点一滴的堆积起来，便成了对千灵极大的不满。

她对千灵的不满，从来就没有少一分。

“如今，大嫂再次建议大哥用大燕皇帝的身份昭告天下，他是卫家的嫡长孙卫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