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没有能力把傅家怎么样,只派了陈曦的父亲跟着傅家的人回京,带着陈曦的骨灰和身边的婢女回老家,才出京城,婢女就逃了,陈曦的父亲只能一个人带着女儿的骨灰返回,陈家从此以后再也没了翻身的机会。
在陈曦被火化的第二日,南酉族两支队伍终于到了京城。
南酉二王子京巴就像乡下人进城,这一路已经见识到了大明朝的繁华,非常期待大明的京城回事另一番什么样热闹的景象。
白无忧这次跟自己的二哥一路上倒是建立了不错的感情,他比京巴小了二十五岁,比他侄子还要小,用千灵的话来说,兄弟俩是有代沟的,但是,都是没有见识过大明繁华的人,这一路上倒是有了共同的语言。
元朗在他们到来之前就为他们准备好了离镇国王府不远的一座宅子,从皇帝羽林军里调了人专门负责护卫工作,这是南酉的人第一次以私人的身份进京,皇帝相当重视的。
进京当晚,皇帝就低调召见了京巴和白无忧,面对金碧辉煌的皇宫,彻底把京巴折服了,跪伏在皇帝陛下的身前,立下与大明世代友好的誓言。
当然,皇宫御膳房的美食也彻底征服了他的胃。
倒是白无忧不卑不亢的打量着皇帝和陪在他身边的太子殿下,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微笑,在京巴看来,他这是高深莫测的微笑,离开皇宫后,问他,有什么发现吗?
白无忧只说了一句没什么,这句没什么的背后深藏有很多有什么。
京巴王子在临安城吃喝玩乐半个多月,终于要回南酉了,抱着自己的弟弟不肯撒手,要他在临安城好好学习,最后留下他父王给白无忧当护卫的那二人,带着其余人依依不舍的离开。
白无忧带着他取名白术白矾的两个护卫回城,恰巧遇上傅家嫁女,他站在路旁看热闹,怎么看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都是一副哭丧脸,这是娶亲呢,还是办丧呢?
一阵狂风吹起了花轿的帘子,对于生活在草原上的人,对这种狂风丝毫不动摇,在人群中发出各种哎呦声音的时候,他屹立不动,也看见了端坐在花轿里的新娘子盖头被风掀了起来,露出一张精致的容颜来。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视线,阴冷的眉目朝他望过来,白无忧感受到一股杀气袭面而来。
一阵风,一个短暂的凝视,注定了未来的日子还要相遇。
而元朗这边,又加官进爵了,从三品的定远将军晋升为正三品的安南将军,当然遭到了朝臣的一片发对之声。
皇帝这次面带微笑,直接将南酉的结盟国书丢给一干反对的臣子过目,更是让小太监朗声宣布了一道赐婚的圣旨,安南将军赐名凤勇,字元朗,即日起为燕昭公主驸马,择三月十五大吉之日,在皇宫晋阳殿举行大婚仪式。
这下,除了几个知情的,金銮殿立即炸了锅,臣子们怎么都没有料到,区区一个马奴出身的元朗竟然能爬到这一步。
连皇帝身边日常听政的太子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
当事人,新晋的安南将军跪倒在地,声音洪亮的谢主隆恩,终于正大光明的要成为凤家的上门女婿了。
散朝以后,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议论着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最后有人猛拍大腿,方才醒悟过来,元朗自晋升为定远将军后,就一直借住在镇国王府里,这不是明摆着摄政王早就看上了他。
那些曾经暗中拉拢过元朗的人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呢,那可是摄政王早就选定的女婿人选,自己还找人去说媒,这不是给摄政王添堵吗?
朝堂上的明争暗斗那都是党派之争,散了朝,各回各家,各家有各家难念的经,那些个想把女儿孙女嫁给元朗的人,真的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元朗拿着圣旨回镇国王府后,直接呈给了十几天前接过来的母亲看,到此为止,他终于可以把自己心里的那个人说出来了。
秦氏是被元西接过来的,当然是千灵授意的,他如今在镇国王府的地位仅次于付总管和谢长岭,是摄政王器重的人,把母亲接过来住一些日子,也无可厚非,秦氏也没有多想,以为只是来元西这里住几日罢了。
等她看到长子手里的赐婚圣旨,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来的那日,摄政王恰好在王府的大门口,明明是傍晚时分,却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与她巧遇,寒暄了几句,差点把元西夸上了天。
还有她到来的次日,元西陪着她在王府里闲逛,她说她一个外人不易到处走动,话音未落,碰上了王妃带着几个婆子走过来,她要跪地行礼,被王妃拦着不让,说什么无需拘礼,王府不是皇宫,没那么多的规矩,两个人还单独的说了些闲话。
王妃知道她是辅国大将军府有名的绣娘,求她一幅百子图的被面,她欣然答应,那时也没有多想,现在看来,王妃也早就知道自己的长子要成为她女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