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就像是上神降临,将在场的所有人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声音来源忘了过去就连是瑟瑟发抖的婢女们也不例外,一个白衣少年的身影款款的向他们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干净纯粹的笑容,像雪山上清冽的泉水般流进所有人的心田。
在南酉王出声之前,王子们不敢吭声,只能认真的看着他们的弟弟跪下来给父王请安。
“儿子回来了。”
南酉王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难以置信的伸出手想要去抓住自己最宠爱的儿子,隔着一个桌案的距离,生怕眼前是幻影。
白无忧上前握住那双从小就握着的手,脸上扬起一丝安定的微笑,为了养育他的这个人,他也要为南酉做这件事,虽然养育他的这个人可能会认为没有必要,但是,没有比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更重要的。
“父王,儿子不告而别,还请父王惩罚。”
那双长年累月握着弯刀的手掌上布满了老茧,眼前这个南酉的王是别人眼中弑杀的恶魔,但是,在他的眼里,他还是一个慈祥的父亲,正准备为自己的杀孽恕罪,经常让他诵读佛经,近些年,他的杀戮少了很多。
当然,白无忧才刚刚回来,还不知道自己的侍从已经被他眼中这位慈祥的父亲给斩了。
南酉族能够在临近大明这边称王称霸,虽没有立国,但也是一个国家的存在,除了大明对南酉的政策,也是南酉王一把弯刀打下的天下,临近的几个族一旦有侵入到南酉的地界,南酉王的弯刀所到之处,无一生还。
大明处于那种“我没把你们这些蛮族当回事”的状态,这也是先帝留下的烂摊子之一,等如今的这位登基以后,南酉王已经形成了气候,也曾经联合几个部族一起来攻打过北境几个富足的城镇,都被杨家那位功勋卓越的大将军拦在了边境之外。
长鸣出鞘,杨字大旗升起来,哪个不是魂飞胆丧闻风而逃的,就连南酉王的心里,对杨家那位战神级别的人也是心有余悸的,曾经有一次差点被他亲手擒住,这件事,他是永远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堂堂的南酉王,为了躲过大明士兵的搜查,脸上抹了血装死,这种懦夫的行为,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清洗掉的,因为你杨家那位已经被大明皇帝给杀了。
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说不清楚心里的情绪,他是想要和那一位再来一次堂堂正正的对决,分一次胜负。
心里其实很清楚,他是打不过那一位的,但是,他就是不服气。
也正是那一位不在了,他连带着人抢掠边境的心情都没了,刚开始的时候,还严格的约束手下,不许他们到边境上惹事,告诉他们,大明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后来,也不知谁首先越过边境去抢掠了,也没见大明的人有什么反应,他呢,也睁一眼闭一眼,一个个胆子大起来,到最后形成了如今一年当中有半数的日子有人过境抢掠,被伏击,那也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贵族活该,他才懒得管他们。
可是,这次,连累他那个心底最为善良的儿子,他的心里就开始燃烧起旺盛的怒火了,这几日都没有平息过。
前两日还有贵族来求他出兵援救,被他命人一顿乱棍打了出去,你们抢掠的时候有跟老子说过吗,现在出事了,要老子替你们擦屁股,想得倒是美,滚犊子,老子没空理你们。
“回来就好,父王担心你啊,我的儿子,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南酉王宛如刚从梦中惊喜过来,挥手让儿子坐到自己身旁来,摸摸他的脸,神情里带着几丝不舍,“这才离开几天,你看看你脸都尖了瘦了。”
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他在大明的时候,那可是使劲吃饭的,对他来说无论在什么地方,吃饭睡觉这两件事最为重要。
白无忧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父王,我是算了卦以后,才匆匆忙忙不告而别,并非故意,如果儿子不去,我南酉族将经历一次灭顶之灾,因为大明朝的军队已经整装待发,他们并非想要这次伏击战就算了的,他们的二十万大军将要进攻到我们的王城。”
“你说什么?”南酉王像是被一道惊雷给炸了,瞪大眼睛,喝问道:“你为什么不和我来商量商量?你是我南酉的先知,你一个人前去,可知道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次灭顶之灾。”
下边的王子们都竖起了耳朵,小白说的有点过了,什么灭顶之灾,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算大明朝的军队有一百万,难道他们是赤手空拳的吗?是不是有一点危言耸听了?
当然也有感觉敏锐的人已经发现了站在门外头的那个身材高大的身影,很简单的青衣长袍,勾勒出他修长健壮的身形,身后跟着一个比他矮一些的人,看样子是侍从之类的,看起来对那个人很是恭敬的样子。
“小王子说,本将军已经准备好了二十万的大军在七星城整装待发,会在三日之内夺下你南酉的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