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芝有些木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双手接过之后蹙眉,打开都不用,忙摇头拒绝着说:
“三婶儿,这个侄媳不能要。”
那么厚,不是银票就怪了。
怎能拿他们的钱,她的嫁妆不少,足够用了。
齐妙放下茶杯,撩眼看了她一下,说:
“给你就拿着吧。到了那边,需要的东西不少,更何况……你们要面临的困难也不少。穷家富路,拿着总没问题。”
这是香芝进门到现在,皇后娘娘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就是刚才认亲,都没有吱声。
忙起身,恭顺的行礼,道:
“多谢二姐的好意,只是这钱……弟妹实在不能做主。”
礼数周到,唤的却是“二姐”,着实让齐妙舒服。
看起来柏儿那小子,已经承认了她。
起身把人拉起,看着她耸耸肩,继续说:
“长辈赠,不可辞。”
“是啊汉柏家的,拿着吧。”梁桂芳是正经的大姑姐,开口帮着劝。
香芝明白她没有权利拒绝,看着鼓鼓囊囊的绢布包,深吸口气,道:
“真的不能做主,一会儿还是问问夫君吧。先谢谢三婶儿、嫂子、大姐、二姐的好意。”
孔雪菲再旁看着,缓缓点头。
作为新媳妇儿,的确没有什么拒绝的权利。
况且他们夫妻俩要去的地方实在贫瘠,有钱傍身总比没有要好。
大家继续闲聊,气氛十分融洽。
吃过饭,梁汉柏便带着香芝坐马车回去了。
启程日子已经定下,要带的东西、人,都得好好准备一番。
夫妻俩坐上马车,香芝从袖口把绢布包交给他,说:
“夫君,这是三婶儿、嫂子、大姐、二姐给的。我拒绝不成,所以夫君你看……”
梁汉柏知道里面的东西,伸手把人搂在怀里,轻声的道:
“给你就拿着。到了那边需要的东西不少,子台哥已经放粮过去了。”
放粮?
香芝不安,抬头看着他,咬唇道:
“可是有什么灾情、战事不成?”
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不代表她不懂。
李子台掌管满月山庄,竟突然放粮,肯定有事儿。
梁汉柏瞅着她的样子,轻捏了捏她的脸蛋,说:
“别担心,大哥跟何殇哥都过去了,有什么事儿为夫都能处理。你只要安心陪在身边就好,嗯?”
香芝欲言又止,缓缓点头,不再说话。
马车晃晃悠悠回到家,香芝开始折腾东西。
梁汉柏沐浴完回来,看着地上左一个右一个的樟木箱子,重重叹口气,道:
“娘子,我们去几年便是,你拿这么多东西着实用不到。布料拿一些就好,这些玉器、花瓶还是算了。”
“不拿吗?总要把屋子装点一下吧。”香芝有些不理解的问。
梁汉柏走上前,伸手把人搂在怀里,俯首在她娇唇上亲了一下,说:
“不用。只要把银子带足就行。轻装赶路快,我们时间不多,还要去辽东府看看怀孕的嫂子。”
香芝听了点头,看着几个箱子稍微琢磨了一番,道:
“那就带些料子吧。到那边再做几身衣服。”
梁汉柏看着那箱皮货,指了指,说:
“这个带着。北方冬天冷,皮物抗风,御寒。”
“很冷吗?”香芝眨巴这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她从小生活在京城,京城冬天已经很冷了,还下雪。难道还有比京城冷的地方?
梁汉柏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点点头,道:
“比京城冷多了。所以你要多带些御寒的东西。”
香芝听了点头,她最怕冷,思索一番又把汤婆子拿了好几个。
这次学乖了,收拾行装的时候,都会问下梁汉柏的意见,然后再把东西收拾装箱。
一共带了三个箱子,皮货就一箱,再有就是二人常穿的衣服、银票收入其中。再来一个就是布料,都是时新的料子,预备平日做衣服用。
至于下人的话,两个婆子,两个丫头,四个小厮。
其余都留在家里,谁都不带。
转天回完门,夫妻俩当天晚上回家就出发了。
香芝都傻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连夜出发赶路。
马车走起来之后,她还觉得是自己的幻觉。
“夫君,我们很急吗?为什么连夜赶路?”
面对妻子的不安,梁汉柏把人抱起,安置在自己的膝上,说:
“明日出发,三婶儿他们都来送,哭哭啼啼难免会伤感。咱们提前走,我跟二姐还有姐夫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
“哦,这样啊。”香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