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天,也不知道独孤寒到底在忙什么,每天早出晚归,回来也只是匆匆一面,然后就去书房里猫着。
晚饭都不陪她吃,早饭就更没人影儿,都是成阳王跟她一起。
齐妙偶尔回来的早,会去厨房做些汤水端过去,可独孤寒压根不理会她,而是低头忙着他的事情。
心知他忙,齐小妞儿也很懂事儿,没有过去烦他。
白天出去扎针,晚上回来给成阳王看病,接着一个人洗漱、一个人乖乖上床睡觉。
久而久之,齐妙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趁着给成阳王治病的时候问了两次,不过都被季弦老爷子用别的话题岔开了。
虽然不解,但也没再追问。
这天,季老太爷有事儿没过来,齐妙再次给成阳王扎针,喂药的时候沉不住气,再次问道:
“伯父,文彧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为何总是看不到人?您也许久没看见到了吧。”
成阳王顿了一下,随后俯首喝了勺子里的汤药。
齐妙知道,他们父子的感情很好。每天早饭都在一起吃,雷打不动。但是最近……
成阳王轻叹口气,看着她略有无奈的说:
“本王……唉!救灾那边的事情不顺利,原本他打算让梁汉松、梁汉森去西北边境的,好像昨儿给派过去了。”
齐妙一听赈灾,忽然想起当日他们试探的时候,说的信阳府的那件事情。
微微蹙眉,有些担忧的问道:
“可是灾民太多?粮食不够吗?”
“暂时不知道,得等那边的消息传来才行。”成阳王说完,看着手上的针又道,“丫头,最近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成功的将话题引到病情上,齐妙把药喂完,然后看着他,说:
“等我走后,季老太爷给您扎针。来年我再来的时候,调理三个疗程血针,就没事儿了。把您身后的筋膜全都挑开,阳亢不药而愈。”
“是啊,那还真好。”成阳王笑着点头,看着齐妙笑呵呵地说,“丫头,你这医术真的不错。等跟文彧大婚之后,咱们把针灸之术推广出去吧。”
有人才有家,有家才有国。
老百姓没病没灾,那才是做好的事情。
齐妙听了点头,看着他,说:
“若您不拘着民女,民女自然欢喜推广针灸之术。”
“呵呵……不拘着你,放心吧。”成阳王说完,看着她又道,“丫头,若有朝一日,你发现事情不如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会如何?”
齐妙拔针,听到这话抬头看他,随后不在意的道:
“那得看是什么事儿。”
“感情上的呢?”
“……”
齐妙抿唇,好一会儿才将针都收回针盒,看着成阳王,说:
“伯父,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他有别的女人,我就让他记我一辈子,而不是让他看我丑陋的一面。”
“呵呵……”
成阳王轻笑,摆摆手无语的道:
“你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呢啊!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本王的意思是说……你跟文彧会一直都这么恩爱、扶持下去吗?”
“会啊,这有什么不会呢。”齐妙耸肩,理所当然的回答。
成阳王嘴角微抿,好一会儿又道:
“那若是你发现……他的父亲,曾经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父亲?
齐妙扭头,狐疑的看着成阳王,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儿。不过当看到成阳王躲闪的目光之后,郑重的道:
“伯父,我曾经说过,都是第一次做人,谁也不用为谁的过错偿还。至于您……我不相信当年的事情,跟您有关。伯父,您别再试我了。”
“呵呵……呵呵呵……”
成阳王尴尬的笑着,随后摆摆手,看着她,说:
“你这个女娃娃是真的好!唉,只要你们俩过得好,就比什么都强。我累了,回去歇着了。”
“好。”齐妙继续收拾东西,然后出了书房。
深秋的夜晚有些凉了。不过这要是在七家屯,估计棉袄、棉裤都得穿上了。
看着浩瀚的夜空,齐妙朝寒啸居的方向走。离老远就看到了屋里点蜡,快步走着,可又缓缓停下了步子。
窗子那里,一个人影儿也没有,估计今日……她又要一个人了。
黑炎见她回来,抱拳一下,说:
“家主,您回来了。”
“嗯。”齐妙有些落寞,想了一下看着他,问,“你主子呢?”
黑炎听了回答:“还在书房。”
齐妙想了一下,把手里的银针交给他,随后带着黑冰、黑晴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这会儿了还不休息,到底在忙什么呢?
王府的厨房什么都有,所以想做什么都不费劲。齐妙看着黑晴,轻叹口气,说:
“第三针已经扎完了,再有十天我们就该走了。”
黑晴点头,黑冰站在一旁没有接话茬。
她们都知道,家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黑冰也很无奈,她不明白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每天亥时回房,丑时再离开,都晚都会搂着家主浅眠。可就是没跟家主多说一句话,多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