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川到了。
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梁桂兰。
齐妙那会儿担心来不及,所以让梁桂兰赶紧去黄家,把他搬来当救兵。
黄地主家里有钱,大家自然对他都略给几分薄面。
爹爹、二叔够呛能赶回来,梁金山又不在,她单靠一己之力,肯定护不下魏氏,所以留了后手。
如今见他来了,舒口气,故作崩溃的说:
“黄大叔,您可算来了。您要是再不来,睿达嫂子就没命了。”
赵老四已经打够了,狠狠甩了赵来庆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黄永川来到跟前,伸手轻拍齐妙肩头两下,表扬的说:
“好孩子,做的好,你睿达哥会记你一辈子。”
看着一旁梁安等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又看了看七个老头子的状态,重重叹口气,道:
“咱们七家屯的族长,什么时候开始管起人家的家务事了?”
黄氏族长黄德越听到这话,浑身一哆嗦。他这个族长,完全是靠着跟黄永川沾点亲戚才被选上的。所以,他一直都很怕黄永川。
云氏看着刚来的黄地主,不服气的开口说道:
“都说黄大叔家规矩多,那我……”
“你是谁家的,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黄永川没等云氏说完话,直接打断了她。
当然,不可能真的不知道云氏是谁,上个月梁春林家办喜事,他还过去帮忙了。
转天认亲,这丫头跟男人特意去了他们家道谢。
看着地上还没有醒来的魏氏,想到自己那儿子让人家带回来的银钱,摇摇头,说:
“如果她知道给你们带银子会这般,怕是……”
正说着,梁金宝跟梁金山都回来了。
急匆匆的来到祠堂,看着面无血色、地上是血的魏氏,怒吼出声问道——
“这是谁干的?谁——”
气的梁金山在屋里来回踱步,不停地走着。食指虚点着大家伙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人家睿达在军营保家卫国,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人家媳妇儿,你们还有没有良心。春耕的时候,你们买种子、修工具的银子,都是人家大老远背回来的。”
“你们……你们……咳咳……咳咳咳……”
梁金山气的直咳嗽,梁春林等几个见状,谁都不敢再说话。
曹氏见梁金山回来了,碰了一下赵四海的媳妇儿。
后者秒懂的跪爬着来到梁金山的面前,拽着他的衣摆,声泪俱下哭着说:
“大兄弟,大兄弟啊……你可回来了。呜呜……呜呜呜……我那可怜的三儿媳妇啊,呜呜呜……他们这些人……”
赵四海家的虽然哭,但也把前因后果说明白了。黄永川听了都气的咬牙,更别提梁金山这个性情中人了。
快步走到赵来庆的面前,冷着一双眸子看他,严肃地问:
“赵氏族长,麻烦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把睿达家的沉塘。她可犯了七出里的哪一条?”
七出: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
齐妙仔细琢磨琢磨,倒觉得魏氏没有犯七出,那个梁家的孙媳妇云氏犯了。
犯了口舌这一条!还差点要了魏氏的命!
说起来这云氏是哪里来的?怎么处处跟魏氏作对。
今日之事,细细想来,都跟这云氏有关。
梁金山不在家,给她办玉碟。
赵来庆欲打消沉塘的想法,可她几句话又给魏氏坐实了罪名。
处处针对,意欲何为?
曹氏跟蒋氏已经让人把魏氏抬去了祠堂后面的屋子。至于郎中,并没有找齐妙,而是去隔壁村找的。
小月子,齐妙是个姑娘,不能让她沾手。
齐妙也没主动过去,毕竟这种清宫的活儿,她弄不了。
术业有专攻,她当时就因为爱好,没碰这些。
等魏氏抬走之后,梁金山失望的看着赵来庆,说:
“赵氏族长,你说不出来,我可有话要说。今日,我去找镇长上玉碟,就算我不去,后日他也会让人过来通知,让我过去。”
“知道去做什么吗?我说出来……都替你感到脸红!北芪三十万圣天大军正在濒临我们北疆边界线。那边的百姓已经开始车里,成阳王世子已经过去驻守。”
“用不了多久,我们村儿去南境当兵的儿郎,就要回来了。其中,就有那睿达家的男人——赵睿达!人家回来,看到媳妇儿小月,孩子没了,你们……你们可有脸面对?”
轰——
梁金山这话说完,大家顿时都傻了。
赵来庆堆坐在地上,眼神茫然,一脸失措。
梁春林、王玉年他们几个,也都纷纷蹙眉,谁都没想到会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