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回到七家屯,天刚擦黑。
曹氏听到院门响,忙从屋里出来,见是他们父女,不禁愣了一下,说:
“咋回来的这么早?可还顺利?”
梁安点点头,蹦下马车,把车后面挂的东西,一一拿了下来。
“都是芳儿给的,说他们家吃不完,让给拿回来一些。还特意嘱咐,是给咱们的。”
曹氏听当家的这话愣了一下,随后明白的点点头,开始清点东西。
各类晒干的蘑菇,还有土豆干、地瓜干,两条子腊肉,一坛白酒,还有一些碎的茯苓块。
茯苓,在大户人家内,不算什么。可是在农家,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
虽然有些碎了,但不影响实用。
曹氏瞅着梁桂芳给拿回来的东西,不禁轻叹口气,道:
“咋又拿回来这么老多,你没跟她说吗,咱不用这些。”
齐妙来到曹氏跟前,挽着她的胳膊,说:
“娘,我爹真拒绝了。不过姐夫跟大姐都特别热情,说啥都让咱们拿回来吃。我姐家的缸里,不少东西呢。”
曹氏笑着轻点闺女的脸颊,没有吱声,带着女儿,把东西都拿去仓房。
人家是秀才,廪米、工钱都有,家里地也足,自然过得要讲究一些。
梁安把马车卸下,让马匹歇息、进食。
明儿没什么事儿,一家三口去镇上置办年货,顺道把车还给人家。
屋里热水烧好,梁安自己打水、洗漱,还把脚都洗了,然后上炕不动弹。
这一天下来,他最辛苦、最累。
躺在热乎乎的火炕上,瞬间觉得好满足,翻个身打算抱被子享受一下,胸前突然疼了一下。
东西咯的。
梁安“猛”地坐直身子,把怀里的荷包拿出来,就放在了炕柜一角。
云狼,云狼……
差点忘了,晚上还得去趟镇上李家。
母女俩进屋,见梁安就那么盘腿坐在炕上,齐妙懂事儿的去外屋地收拾碗筷。
曹氏坐在炕上,瞅着有些木讷的丈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
“安哥,怎么了?”
梁安缓过神来,看着曹氏摇摇头,轻舒口气,道:
“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晚饭做的什么?我有些饿了。”
曹氏闻言来到他身边,双手轻柔的搭在他的肩上,一边揉、一边说:
“没做什么,酸菜炒粉条,早上剩的白米饭。新拿回来的辣白菜,味儿不错,这一坛子腌的好吃。”
梁安对吃的不挑,听着媳妇儿说的话,忙不迭的点头,说:
“这样就挺好了,吃的不错。”
正说着,齐妙端着刚盛出来的酸菜进屋,放在桌上,又去拿米饭。
三口人围在一起吃饭,基本都是齐妙跟曹氏说今儿一天发生的事情。
什么梁桂芳觉得在家闷啊;什么大姐夫还是多疑啊;什么他们夫妻俩又……
林林总总、事无巨细的说了一番之后,曹氏轻叹口气,道:
“芳姐儿虽然嫁的不错,但就是……活的太累。”
没有谁能真正的做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种人在东陵王朝,根本就很少有,除非……身体有问题。
梁安扒拉了一碗米饭,将饭碗交给闺女,瞅着感伤的媳妇儿,说:
“算了,芳姐儿这个是没有办法了。为今,只能期盼她有个孩子,估计到时候长东那孩子能解开心结。”
曹氏听了点头,夹了块辣白菜放在他的碗里,道:
“孩子确实是最好的缓冲,他们之间有个孩子,估计感情也能不一样。”
三口人边说边吃,晚饭在温馨的气氛中吃好。
曹氏心疼丈夫、孩子,吃过晚饭就把齐妙撵回去休息。
别看坐了一天的马车没动,不过却相当累人。
打发了闺女,曹氏收拾饭桌,刷完碗进屋,看着仍旧坐在炕上的梁安,不禁愣了一下,道:
“怎么了?赶紧睡会儿吧,一会儿你不得去镇上吗?”
梁安没有回答,而是扭头在炕柜角落那里,把荷包拿出来,放在炕上。
曹氏茫然,不过看着他严肃的样子,心知东西不简单。
脱鞋上炕跟他对坐,打开荷包瞅着里面的东西,顿时傻了——
“这……哪儿来的?”
家里的两根玉髓他们都收起来了,没有大事儿,当家的不可能拿出来。
炕柜完好如初,根本没有任何被翻动的样子,只能说明这根是外面带回的。
她是女流,但对玉髓的数量,却了若指掌。
不敢再问,盯盯的瞅着当家的,心“噗通——噗通——”加速的跳动,让她慌乱不已。
梁安靠着枕头,轻叹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