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策论的内容需要与当今大唐之国势有关系,另外,不得与科举时候的策论雷同。为免得有作弊之嫌疑,试卷将会被当场抄录之后糊名,再呈入殿内审阅,再定名次。
此旨意一出,所有人都齐声哗然,便是段少君也给气歪了鼻子,就差点想要掀桌了都。“肃静……”宦官那尖锐得几可以使玻璃杯炸裂的声音响声之后,直接就压过了这三百来人的议论声。
段少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伸手指掏了掏耳朵,心里边郁闷到了极点。天子这是有毛病还是蛋疼了?居然这么玩咱们这些青年。
大殿之内,也同样乱哄哄的,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的表情,特别是不少与考生有亲戚关系的官员更是,心里边卧了一槽又一槽,好不容易才准备到了应景的诗句,您老这是要闹哪样?是不是准备把所有人都折腾得神经衰弱你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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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屁话也不吭一个,慢条斯理地饮着茶水,一直到喧闹声越来越大,这才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身边的左福儿很是识趣地上前一步。“肃静”
“陛下,臣以为临时改变殿试的规则,实在是不妥当,还望陛下收回成命。”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臣越众而出,颤颤微微地道。
“孙老爱卿……朕这么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天子看到这位四朝老臣站了出来,不得不开口叹道。“想必孙老爱卿也该知道了,怕是这一次殿试如果照常例来考的话,能有悬念吗?”
孙太傅略想了想,摇了摇头。“若是指状元的话,应该没有悬念。”
“不错,但朕想问孙老太傅一声,科举是为国选拔良材贤臣,你以为然否?”
孙太傅只有点头。
天子缓缓言道。“那既如此,朕亦想知道这些被取中者,是否有真才实干,是以浮华的诗词取之,还是以能够警醒人心的策论取之为好?哪一种,更能够让朕更容易发现国之良臣?”
只这一句,便将孙太傅梗在当场,却又无言以对,不过自然有其他大臣跳出来,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违背云云。
这个时候,不需要天子的暗示,赵林甫也站了出来。“诸位同僚,老夫以为,陛下言之有理,正所谓时移世易,开国之初,我大唐国力鼎盛……”
赵林甫的口才相当不错,配合着天子大翻嘴皮子,再加上他的同党们也纷纷地跳出来附合不已,反而是赞同天子改变殿试规则的大臣占到了上风。
最终,天子一言而决,我就是这么任性,就要这么干,谁不服,那就一边凉快去,等下一次科举时再说。
我当当天子不愿意因私情而点自己兄弟的弟子为状元,就是要向你们证明一件事,朕是大唐的天子,一定会给天下读书人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如此,每位殿试者现如今又都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在经过考官们的评审定论之后,谁都有成为状元的可能。
当然,若是你段少君还能够写得出犹如你的战争论一般令人耳目一新的策论来,那朕到时候再点他为状元,任何人都没有话说。嗯,这也包括天子自己。
话到了这个份上,诸位臣工们还能够有什么话说?天子的意志如此坚决,还有赵林甫等人的支持,说什么也等于是白废。
而士子们的喧哗,也很快被弹压住,许恩林大声厉喝,但凡敢有违旨不遵者,一律夺去功名,撵出皇宫。如此一来,就算是有再多的怨言,也都只能郁闷地瘪在肚子里边,然后频频向着太极殿的高处,某位高高在上的天子不停地比划着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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