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说的不错,人生除死无大事。
在黑暗中异常显眼的金光,距离他们好像也就十多米远。
但他们走出几十米后,还是那么远,好像那道火光不住的后退。
从门缝里透出来的火光,当然不会向后退,他们感觉走很久还没走到前面,是因为距离很远。
沈岳加快了脚步。
原本好像一条线般的火光,也逐渐变成了拇指般的粗细。
沈岳停住了,抬头打量起了隔开火光的这两扇门。
巷道多高,多宽,这两扇门就有多高,多宽。
这是两扇长满了青苔的石门,根据洒出门缝的火光来判断,应该足足有三十厘米厚。
石门是拱形的,差不多四米高,六米宽,能让重卡顺畅通行。
石门样式古朴,甚至还有一个个凸出的门钉。
一人多高的位置,有两个被相貌狰狞的吞进兽兽头,咬着门环。
就像古代刑部衙门的大门。
“这,这是传说中的酆都城,或者说是鬼门关吗?”
柳初吻嘴唇贴在沈岳耳边,低声问。
她在国安受训时,就该知道世界上没有鬼,却偏这样说,吓唬人。
沈岳有些烦,张嘴要骂人时,就听一个女人声音,自门缝内传来:“贵客驾临寒舍,奴家本应倒履相迎。奈何行走不便,还请多多恕罪,自行进来吧。”
当前阴森环境无比,门后女人的声音,却相当的温柔,慵懒,甚至还透着浓浓的某种暗示。
简直是太诡异了。
这让沈岳有种错觉,石门后就是传说中的丽春院,声音甜美的女人,在邀请贵客进屋畅谈人生。
他笑了。
里面的女人看不到他,沈岳放下柳初吻后,还是微微弯腰,双手拱拳:“夫人,小生倒是很想进去。可惜,这石门貌似很厚。我们又被困在这儿很久,早就筋疲力尽。恐怕,推不开这门。”
女人轻笑了声,问:“贵客没有推,怎么知道推不开门呢?”
沈岳没有再说话,抬手刚放在右边门板上,柳初吻捉住了手腕,低声说:“男人,推左边。”
推个门而已,还有必要分男女,左右的吗?
沈岳稍稍愣了下时,柳初吻又说:“左青龙,右白、虎。”
华夏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里,有玄门的一席之地。
千万别提到玄门,就满脸不屑的说什么封建迷信,因为有些东西确实无法解释,却真实存在。
曾经有人做过调查,得出有趣的结论。
一百对刚买新房的夫妻,如果房门是向左开的,原本很惧内的男人,在家里的地位,就会慢慢增高,把以往总是横吹胡子竖瞪眼的老婆,给收拾的服服帖帖,尤其床上的功能,更有长足的进步。
可如果是房门向右开的,也就是开白、虎位,原本不怕老婆的男人,也会随着天长日久,那方面的能力逐渐下降,无法满足娘子的生理需求,脑袋变绿的机会,大大增加。
沈岳搞不懂柳初吻怎么懂这些,但还是按照她所说的,抬手在左边那扇门上逐渐用力。
吱呀呀。
那扇厚达三十厘米的石门,被轻松的推动。
门后的光芒,攸地暗了下,随即蓦然大亮。
石门被推开后,巷道中的阴风吹了进去,影响了火焰的燃烧。
沈岳也立即松手,闪身贴在了门后,以防有什么暗器飞出来。
没什么暗器飞出来,只有女人的娇笑声:“呵呵,贵客好像很小心的样子。放心,奴家盼你已经多年,怎么可能会害你?”
沈岳也笑着回答:“但我如果推右边的石门,这会应该死翘翘了吧?”
顺着门缝,沈岳看到右边石门后的上方,横着一根木头,和墙上的铁环相连。
这是机关的触发点。
女人又咯咯娇笑:“贵客身为男人,应该习惯开左边的门才对。呵呵,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竟然需要女人提醒。要不然,你真会死。”
沈岳来兴趣了:“怎么死?”
“万箭攥心。”
“万箭自哪儿来?”
“天上,地下,覆盖式的打击。贵客本事再大,应该也躲不过的。”
“夫人您的意思是说,唯有左边这扇门,才是安全的了?”
“对。”
“可如果我是个女人,按照传统的规矩……”
沈岳刚说到这儿,就被女人打断:“这儿,拒绝女人入内。”
两扇石门。
男左女右。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懂点玄门知识的,都会开有利于自己的那扇门。
不懂的,只要去推右边的石门,那么就会触动机关。
沈岳回头,看了眼柳初吻,淡淡地说:“可是,我不会放弃她。”
女人马上回答:“既然她是你带来的,那就另当别论。”
“多谢,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沈岳点头道谢,把左边石门全部推开。
石门后燃烧着的火焰,不是干柴,而是油。
应该是牛油之类的东西,被放在长长的火槽内,就像一排火墙那样,赶走了所有的阴森。
石槽长三十米,燃烧的火焰,和门后墙壁形成开了一条巷道。
沈岳要想看到那个女人,必须得走到火巷那边。
观察了下周围,沈岳很客气的问:“夫人,我能安全走到火巷那边吗?”
“当然可以。”
这个声音未落,沈岳就看到有个穿着黑袍,却踩着一双雪足的女人,从火巷旁边走了出来。
还没等沈岳看清她的模样,她甜甜的笑了下,双手抬起。
黑袍,好像乌云那样,洒落在了她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