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激动。
他转身,面对众人,双手自然分开,膝盖微微弯曲,就要一屁股坐上椅子,扶上两边的扶手。
就在这一刻……
“墨文贤,你好大的胆子!”
一道大喝声传来。
众人纷纷侧目。
墨文贤的身躯顿时僵硬了,像是关节生锈的木偶。
众多长老、执事则是蒙了,有些不知所措。
是谁?竟敢在家主继位大典上捣乱?活腻了么!
墨白阳沿着广场的中央大道,迎着数百人的注视,在墨文贤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中,大踏步前行。
墨白齐和墨白雪,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一言不发。
“墨家寒水县分支,因为家主之位纷争不休,不得不请求主支派遣使者,前来决定家主之位归属。”
墨白阳一边前进,一边朗声开口,鼓荡气血,声音让数百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寒水县递送文书上,有家主印玺,主支才会派遣我,前来主持大局,定夺家主之位。”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随手抖开——右下角鲜红的玺印,清晰可见。
墨白阳一句话说完,便将信纸抛开,随风飘扬,被后面的墨白雪接住。
“如今,我还没有发表态度,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擅自召开家主继位大典?”
“我还没有指定你为家主,是谁给你的胆子,就敢以家主自居,冠冕堂皇,沐猴而冠?”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藐视墨家主支的权威,敢蔑视我墨家数百年的传统?是谁!”
他在高台之下站定,负手而立,仰起头——
高台上,墨文贤姿势奇怪,僵硬在原地,脸色铁青,面容扭曲,像是一只滑稽的小丑。
墨白阳看着墨文贤,神色漠然:
“你还不滚下来,要我请你吗?”
这一刻,偌大的广场,数百人聚集,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一旁敲鼓的、打锣的、吹号的,都呆住了,完全不敢动作。
墨白雪跟在墨白阳身后,心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一种难以形容的兴奋、躁动的感觉,充斥她的内心。
她看着前方,墨白阳负手而立的身影,觉得这一刻对方的身影,仿佛无限的高大起来……
高台上,墨文贤,红了眼睛。
狂暴的杀意,充斥他的脑海,他从牙缝之中,挤出六个字:
“小畜生,你找死!!”
墨白阳,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进来,一步步、一句句,都在打他的脸,踩在他的尊严之上。
即将继位家主,掌握大权,这是他一辈子最荣耀的时刻,却被如此羞辱!
他已经决定,这一次要把这个小畜生,打得重伤、打的残废,打得他跪下求饶。
之后的事情,赔罪也好,服软也罢,哪怕是举家逃离,那都是之后的事情。
这一刻,他只想将面前这个小杂种的脸,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如果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算了,那么——
他的尊严、他的一切,都将毁灭,成为人人耻笑的笑柄,后半辈子永远活在阴影下。“小杂种,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