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夫人蹙着眉头,似乎还未从往事中走出来,表情恍惚,目光无焦距。
落溪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与流竹一直贴身伺候贵妃娘娘,她曾经去过什么地方?”顿了一下,补充道:“从小到大曾去过的都算。”
月夫人毫不犹豫,“贵妃娘娘不曾去过什么地方,尚在闺中时,从未出过安城;后来进了宫,就更没有机会去什么地方了。”
落溪再次问:“贵妃娘娘生前,真的没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吗?”
月夫人皱着眉头,努力回想,“出事前的那两天,娘娘常常感慨,怀念年少时在安诚生活的时光。她看太子的眼神,充满了悲悯,仿佛知道会发生悲惨的事!”
“娘娘还说……说……”月夫人脸色煞白,痛苦地捂着心口。
“你怎么了?”落溪忙扶着她。
“娘娘说……往事如梦,真真假假都过去了,过不去的是尘世的羁绊与内心的执念!”
月夫人说完,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月夫人!”落溪大喊一声,伸手去探她的脉象。
含心急问:“她怎么了?”
落溪喃喃:“脉象十分微弱!”好像能感觉到,生命在她身上一点点流失!
“月夫人你撑住,我们马上去请大夫!”从脉象中可以看出,她早已患了重病,现在受了刺激就……
月夫人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缓缓睁开眼,反抓着落溪的手,咬牙挤出最后一句话:“不必了!记得……你说过……的话!”
“月夫人,月夫人!”梅姑抓着月夫人的肩膀,摇晃了两下,“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月夫人如同布偶一般,被摇晃着,双目紧闭,再无一丝生气。
落溪木然道:“她死了!”
暴毙而亡!
含心:“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眼看着一个好端端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揪心!
“怎么会这样?可惜没能问出天灵石的下落!”梅姑脸上交织着遗憾与惋惜。
落溪放开月夫人的手,轻声道:“你放心!”
落溪心中不忍,却还是镇定地安排了月夫人的后事,托隔壁家的人出面,处理了月夫人的后事,一应费用都由落溪来出。
月夫人的隔壁家,住的是一对与她年纪相仿的夫妇,平常邻里关系很好。听说了之后,一番感慨唏嘘,当即着手去筹办丧礼。因月夫人喜静,丧礼不隆重,却也十分体面。隔壁家的那位夫人,哭着说:“她是个命苦的人,丈夫去的早,自己生了病也没个人照顾。希望她在那边,能过上舒心的日子
。”落溪站在月夫人坟前,默默给她上香,一句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