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侄女,我救自家人,还用得着说感谢吗?”周长老笑了起来
夜郎蚩历代蚩长与四大长老,亲同手足,是异性兄弟姐妹,听周长老如此说,落溪心中动容,默默地鄙视了一下自己的狭隘心胸。
在山坪上,落溪觉得不对劲,还以为周长老与苗疆蛊蛊主密谈了什么,今日来司厅就是想问个清楚的。
如此看来,是自己多想了,但心中的疑雾并未散去。
不管怎样,落溪还是发自肺腑地应道:“是,周叔父!”
为表恭敬,落溪平时都称长老,只有私下偶尔会称周长老与顾长老一声“叔父”,称年纪较大的杨长老一声“伯父”。
落溪又问道:“其他跟去的弟兄都平安回来了吧?”
周长老沉吟片刻,才说:“唉,跟去十个弟兄,仅有一人保全性命,随着我们回来了,其他人……”
周长老不忍再说下去,顿了一会儿才说:“湛儿带着你逃回来的时候,为了保护你不被对方抢走,受了伤,在房中休息养伤。”
“什么?其他人都……牺牲了?”落溪瞪大眼睛,不相信地问。
周长老沉痛地点点头。
看落溪一副自责的样子,黎正楠忙说:“落溪,这不能怪你。”
好一会儿,落溪说:“我去看看周兄!”
周长老却说:“他伤得不轻,大夫说要好好静养,不宜吵闹多动。过几日,等他好些了,你再去看他吧!”
落溪顿住脚步,“那好吧!”
该问的都问完了,周长老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便告辞:“我还得回去看看湛儿的伤势,就先告辞了。”
雪凌云点头:“周长老辛苦了,回去吧!”
待周长老一走,雪凌云盯着落溪看。
落溪尴尬地笑笑,“娘,我也回去好好准备祭礼的事。”
“站住!”
落溪正转身离去的身形,生生顿住,回过头来,十分乖巧:“不知娘还有何事?”
一面说一面向爹递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看你爹也没用,这回非我得好好罚你。”雪凌云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落溪。
“我怎么有点晕?”落溪脚步虚浮,摇摇欲坠。
含心连忙扶住,一脸认真,“许是小姐中了苗疆蛊的迷魂香,体内还有残留,未清除干净,所以仍会感觉到晕眩。”
“好了,别装了,方才问周长老的时候口齿清晰,怎么不晕?与娘说话,就晕了?”雪凌云没好气地说。
“含心的胆子也不小,竟敢配合落溪在我面前做戏。”
落溪心道:“坏了,自己逃不掉罚,还连累了含心。”满含歉意地偷偷看了一眼含心。黎正楠亲自为雪凌云倒了一杯茶,温柔地说:“跟孩子生什么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先喝杯茶润润喉。落溪不过是想出去见识一下,她学了这么多年的蚩术,没什么实战经
验,跟着周长老出去瞧瞧也并不是什么坏事。”看到爹向自己使了一个眼色,落溪赶紧说:“是啊,我是想去看看苗疆蛊的蛊术有什么了不起的,免得下次再与他们干起来,自己吃亏了不是。”落溪赔着笑说,没有旁人
在,落溪说话也比较随性。
雪凌云面色稍缓:“但也不能不罚,越长大越没规矩了。”
不等落溪有说话的机会,又说:“就罚你这几天都不能出梨落院,直到祭礼那天。含心也要一同受罚。”
落溪快速地在心里算了一下,今天已经过了大半,在梨落院里待上四五天也没什么,院子里大得很,如今梨花全都开了,也不会无聊。若是无聊,就差人去叫师兄来。
想到此,笑着说:“是,我一定谨遵娘的吩咐,这几天保证不出院子。”
黎正楠劝雪凌云:“你也忙了半天,回去歇一会儿吧!”
随后故意板起脸对落溪说:“你还不快快回去受罚?”
“是,爹、娘,落溪这就回梨落院。”落溪嘴角上扬,示意含心赶紧走。
落溪乖乖地回了梨落院,果真几天都没出过一步梨落院。直到蚩魂锁祭礼举行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