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这么半天的劲,才回她的这句话,让安巧儿都为他可怜的慌。
她一直都是个聪明人,因为聪明当然更懂他在卢悦那里的处境。
“不管是纳宝囊,还是纳物佩,都不能保质,所以我们的问题,大概只能填饱肚子,尽可能的多带点补血补气的药材。”
安巧儿尽量让语气轻松起来,“她前段时间,在梁国上京,给无辜惨死之人,以精血抄往生经文,所耗不少。”
“好!”
说话间,两人落到坊市的时候,修为已经自隐到筑基了。
……
卢悦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看到师弟正在用藤条编东西,其形状很像一把椅子。
“坐地上也是一样。”
她真的不想他的手,再被各种毛刺,弄得到处是伤了。
飞渊咧嘴,“弄好了,你就知道了。”
这里早晚的雾气很湿,他们进来的匆忙,连个帐篷都没有,现在天晴还没什么,可是一旦下雨,受伤的人,该怎么办?
而且两手背着她,除了让她伤腿血脉运行不畅外,在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应变也非常不足。
“看看,怎么样?”
椅子居然分成三部分,放下的时候,是一张小床,收起时……收起时……
卢悦看着这椅子前面四条腿的间隙,还有上面捆着的背带,突然明悟了。
“你是想让我坐到上面?”
“不错!”飞渊朝她咧了八颗牙,“你看,我把它背上,你的视线更为广阔,腿也可以休息得更好。”
虽然很喜欢阿悦趴在自己背上的感觉,可他更知道,什么对她更好。
卢悦:“……”
“喜欢吗?”
“……喜欢!不过,这个椅子也很重吧?”
“不重的。”飞渊笑,“我捡得都是死了的干木,至于这中间的藤条,两天一晒,就不重了。”
卢悦浅浅地笑了,“我很喜欢!”
被他背着时,她的伤腿,老是不着力的晃着,确实很不好。
“那上来试试。”
师弟跃跃欲试的样子,让卢悦也心动非常,她果然坐了上去。
飞渊扛起椅子时,发现他们两个都能更好地活动了,把固紧的带子在身上捆好,连走数步,“怎么样,腿在上面放着,能舒服些吗?”
“很舒服。”
师弟连做拐的时候,都没让她量长短,更何况这个还是为她量身打造的椅子了。
“那我们走起。”
“走起!”
卢悦挥手的时候,大笑出声。
她的视线,她的腿,她的手,她整个身体,全都在这把椅子上解放了。
真是超超超喜欢啊!
“咦!我看到了,左前千多米处,有条溪流!”
飞渊一愣的时候,也更高兴了些,他背着她,稳稳地穿梭在大一些的树空里,“这下子真方便了。阿悦,以后水源的问题,就全交给你了。”
“不敢请尔,固所愿也。”
卢悦很高兴,她现在终于能帮着干点事了。
“飞渊,你不是收了丁岐山的好些弩箭吗?那会不会做弩啊?如果不会做弩,帮我做一把小弓也行。”
她现在视野开阔,如果真遇到丁岐山和魔灵,用远程攻击,可能更好。
“好!晚上我试试。”
虽然没做过,可是不代表,他没看到过。
飞渊非常自信,他这么聪明,多试验几次,肯定行的。
“接着。”两大块肉干被他扔上来,“无事的时候,吃两口。”
特意请仙厨做下的六阶灵蛟肉,可能现在就是普通的蛇肉,可好歹是肉食,总能增加点营养。
飞渊最忧虑的是,木府看上去生机勃勃,可事实上,到现在为止,连一只飞鸟都不曾见到过。
这不对,很不对!
小溪很快就到了,放下扛着的椅子,他把卢悦安置在溪边,“要是累了,就躺一会,我看看这里有没有鱼。”
“我才睡好,哪能现在就累了?”
卢悦自认不是玻璃人,若不是腿上有伤,她其实非常想跑到水里好好洗一洗的,“把这几个布片,都弄湿了,我擦擦汗。”
再不擦,身上感觉都要馊了。
这个问题,只闻闻师弟身上的味,就知道,不是她想回避,便能回避得了的。
飞渊哈哈一笑,“你等着,我给你多弄点水,好好擦一擦。”
一件薄披风,把椅子裹起大半,“一会,你就在这里面把衣服换了,我帮你洗洗。”
这次他把储存的药材,全挪了,用了四个比较深的大玉盒,装满水后,摞到她面前,“我身上已经馊了,先去河里洗,要换水,喊我一声。”
卢悦扇扇鼻子,迅速摆手。
“哈哈!其实阿悦,你不觉是馊味也挺好闻的吗?”飞渊大笑,还把他身上的味,往她身上扇扇。
“滚蛋吧你!”
卢悦甩手泼他一脸水。
飞渊笑着一个翻身跳下只有米把深的溪流里,把水声弄得哗啦哗啦响,“阿悦,你要努力,快点把伤养好噢!”
伸头看他用大把水的时候,卢悦确实好羡慕呀!
可是低头看看腿,她也只能认命。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披散着头发,清清爽爽地启程。
……
二十里外下游某处,渴得嗓子都要冒烟的两个人,看到溪流的时候,顾不得所有,几乎是同时奔到溪边先灌了个水饱。
“我说,你的酒是不是挪出一坛子,我们多灌点水?”
魔灵幻儿真是怕了。
没肉身的时候,她渴望拥有它。
可是真有了,跟她预想的又太不一样。
木府传说那么多,听说过有饿死冻死的修士,这两样,原也是她的恐惧,可……灵米饼太干,她吃多了,再找不到水,感觉真要渴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