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等丫鬟里站起一个身形苗条的女子来,神情张皇,脸色惨白:“是奴婢。”
宇文初示意把她带上来:“听说素菊最后一个见的人是你?”
翠浓是跟着明珠嫁进来的,是傅氏的家生子,一直以来安安静静、本分做事,平时人缘倒也不差。见她被拎出来,好几个人都替她着急,她犹豫了一会儿,颤抖着道:“是奴婢。但是殿下,殿下明鉴,奴婢并没有害素菊姐姐!奴婢是送新下来的蔷薇花粉给素菊姐姐的。”说完之后拼命磕头,一会儿功夫就把额头给磕破了。
“谁给你的蔷薇花粉?”宇文初看了叶修一眼,叶修立刻安排人去素菊房里取那盒蔷薇花粉。
“是王妃分发下来的。”翠浓看向素梅:“素梅说王妃说了,每个人都有。”
素梅上牙磕下牙:“的确有这回事,素菊一直想要。”
宇文初不置可否,看向素梅和素兰,不等他发问,素兰已经解释:“素菊的针线活最好,她给壮哥儿做了一双鞋子,壮哥儿调皮,才穿了一天就弄了油污上去,洗不掉,王妃说是扔了太可惜,让在上面绣点什么遮掩一下,奴婢是去送鞋子的。”
素梅则委屈地道:“奴婢本来就和素菊一间屋子。”
所有的人,只有郑嬷嬷一个人没有见过素菊,而且一点沾染都没有。大家都很清白的样子的,但是有主谋,必然就有帮凶。宇文初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都很委屈,但是事情发生了,我也没得办法。你们都是忠仆,想必都愿意为了王妃去死吧?”
翠浓和清浅失声痛哭,素兰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素梅捂住脸低声哽咽,郑嬷嬷正襟危坐、皱着眉头不说话。
宇文初示意把翠浓拉出去:“既然你是最后一个见到素菊的,那你的嫌疑最大,你就做第一个吧。”
翠浓被拖到门口,死死抓住门框不放手,失声尖叫:“我冤枉!殿下,奴婢冤枉!素菊她是自尽的,她自己做了错事自己想不开,为何要怪到奴婢身上?”
宇文初勾起唇角:“真有意思,你一个二等丫鬟,出事时你并不在后罩房,随后你就被羁押在此,分别关押,直到最近才被引入这间屋子,你如何会得知素菊是自尽的?”
翠浓眼里浮起一层惊惶之意,左右看看,突然指着素兰大声道:“是她告诉我的。”
素兰吃了一惊,随即抬眼看向宇文初:“殿下,奴婢没有。”
宇文初不置可否:“把翠浓拉下去。”
没有多大会儿,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就被呈了上来,几个二等丫头挤成一团,清浅尖叫一声,当时就晕倒过去,素兰脸色虽然不好看,却还是沉着地握住了抖个不停的素梅。郑嬷嬷则把清浅扶起来,嘴巴也是抿得紧紧的。
宇文初神色冷漠地扫视了众人一遍,将手指着清浅:“把她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