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宫大殿异常的安静。
见天帝没什么要问的了,机要仙官朝仙匠挥了挥手:“下去吧。”走到天帝面前轻喊了声:“陛下。”
姒天望了他一眼:“你有什么要说的?”
“小仙的记忆中并无这位莲藕仙子,陛下的记忆中也是没有的,宫内仙侍该问的都问了,也对这位莲藕仙子没有印象,如果仙匠没有撒谎,那便是陛下与众仙侍都忘了这位莲藕仙子曾经存在过。”如何忘?这身为小仙的他就不敢大胆猜测了。
他们的记忆都被人动过手脚,或者说,被人封印了某一时段的记忆,那天匠应该是被遗漏的,姒天的双手紧握成拳,是谁?为什么又要这么做?那莲藕仙子在其中又充当着什么样的存在?仙匠说,他很喜欢那位莲藕仙子?
魔后不是莲藕仙子,这点姒天能肯定,可她们的脸是相同的。
天地之间,谁又能这般不动声色的封印他的记忆?
姒天的目光落在了仙官拿来的那幅天邑的画卷上,将它摊开,画中的女子是一个略显英气的少女,带着一丝慵懒,一丝冷漠,正在仙侍的陪同之下在园子里喝着茶。
这画应该是被偷画的,风邑的眼晴并没有看向画她的那个人。
姒天的目光落在风邑的眼晴上,一双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的黑眸,竟与魔后的眼晴一模一样,微颤的手将眼晴以下的部分掩盖。
“陛下,您怎么了?”仙官见陛下的脸色不太对劲。
他没有什么,只是心里钝痛,仅仅望着这样一双眼晴,心里莫明的痛,连呼进的灵气都像是带着刀刃般。
姒天移开黑眸,余光见到风邑仙子身边的侍女时微愣,这侍女,不就是魔后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女吗?他听魔后叫她喜丫。
见天帝的手指指着风邑天妃身边的侍女,仙官赶紧道:“小仙马上去查。”
他的记忆有很重要的一段没了,他记不清风邑的长相,更别说是她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女。只知道这位天妃是无缘无故消失了的,为何消失?他已经模糊。
显然,那位将让他记忆消失的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风邑天妃的记忆消失的并不彻底。
“陛下。”机要天官匆匆进来:“查到了,这个仙侍名叫玉菊,是紫微宫里最下品阶的杂役仙侍,当年被锦绣天妃指派去了青风族教风邑天妃规矩,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间不见了,只是一个小小仙侍,也就没引起重视。”干杂役的仙侍懂得什么规矩啊?看来那时的风邑天妃被欺负的很惨。
姒天闭眸,盘膝打座,开始进入识海。
机要天官见状,赶紧去关好大殿双门,吩咐外面的侍卫二个时辰之内不许任何人打扰,静静守在天帝旁等他醒来。
他的识海很大,放着他这一生所有的记忆,从幼时开始,到此时此刻。姒天站在幼时的记忆面前,这个画面是他在重天里遭受天雷之刑,他此刻拥有的天雷刑罚便是在那时将天雷收归已用的,奇怪的是,他在受着天雷时,目光一直会望向某个地方,那个地方明明什么也没有。
姒天又看着他其余的那片记忆,有些片断连接的很奇怪,平常回忆时没有感觉,如今一一看来,就好像有什么将其中的片断挖走了般。
直到他突然撞上了什么,转身望去,就是识海的模样,空旷,宁静,伸手时却能摸到一堵墙,他怎么推也推不开的墙。稍微用了下灵力,墙体出现,是冰块一样的物体,连绵无尽。
他的记忆真的被封印了。
另一头,萧真回到分身的时候,喜丫正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魏深对阿秀的深情,萧真则回想着突然消失的天帝。总觉得天帝是察觉出了什么。
“夫人,要去看一下阿南族长吗?”喜丫问。
萧真想了想:“也好,既然出来了,就去看一看吧。阿南生了俩孩子,我这个做姑婆的是不是得准备点礼物?”
“也是。那咱们先去街上的铺子。”
京城自被魏琛带领的难民军占领后,爱民如子,并没有坑占老百姓一点一毫,京城倒是比以前更为安宁喧闹。
“夫人,那魏琛就是个痞子,把几大世家的银子都抢了充做了军费,那品性跟魏深差的远了。”喜丫说道:“魔君还特别欣赏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