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以想像另一个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和先帝生下孩子的情景。
入了夜,萧真穿上了夜行衣直接朝着皇宫飞去。
她在这里的时间不能太长,所以要尽快拿到同心锁才好。
皇宫,永远是巍峨壮观的,自前朝建立至今三四百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面积越来越大,在老百姓的心中也是越来越神圣,但对萧真而言,它是牢笼,只有进去过,才会知道里面有多让人窒息。
萧真站在高墙之上俯看着自己曾经住过的皇后宫,她早已忘了里面的摆设和格局,至少不会太过清晰的想起它们的模样,更何况后来女儿住进去后,里面是大变样过的。
但此刻,熟悉的庭院模样却让萧真的记忆一点点的回笼。
跳下宫墙,萧真避过了守夜人的眼晴,进了殿内,外面院中的模样与以前相同,就连殿中的布置也是以往的相同,她虽是皇后,但是武将出身,因此都以简单为主,特别是院子,就是她小半个练武场。
萧真望着墙上的挂剑,尽管小细节给忘了,但墙上挂了什么,桌椅如何放置的这些大件还是清楚的,跟以前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娘娘,太后娘娘总是拿子嗣这事来刁难于您,说的这些话难听极了,奴婢听着心里难受。”殿外传来了声音。
一陈沉默。
宫女见皇后娘娘什么也不说,叹了口气:“娘娘,您就是太好说话了,太后娘娘这样待您就算了,可连她的娘家人也欺负到您头上来了,真是欺人太甚。”
依然是沉默。
躲在黑暗之中的萧真在听到宫女的声音时内心已经很是吃惊,当见到年轻时的喜丫扶着自己进来时,那种感觉简直不要太怪。
被喜丫扶着的萧真终于说话了:“你不懂,暂时就先这样吧。”
这是她,也不是她,萧真打量着这个皇后,淡妆清抹,烛火照耀着她的脸庞,眉宇之间透着微微的落寂。看到她眼中的落莫,萧真的心一疼,她的一生,最肆意洒脱的日子在战场上,而最让她难堪孤独的日子在宫中。
皇后借着身体累挥退了喜丫,但并没有宽衣入睡,而是打开了窗户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出神,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入睡。
直到凌晨,当萧真以为皇帝不会来时,他来了。
紧抿着唇望着年少时的姒墨,萧真心情复杂。
姒墨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皇后,眼中有着缱绻深情,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才离去,不过是睡在了偏殿。
萧真讶异,他们竟然没睡在一起?为什么?随即她又被自己这声‘为什么’给问的一懵,这不是更好吗?
接下来的一天,萧真都躲在暗处观察着皇后,也就是自己的行为,一天下来,她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她还是她,是曾在深宫中的她,眼中的孤寂,眉宇间化不开的忧愁,还有对外面向往自由的神情。
皇宫,真的不适合她啊。
这一天的观察,她发现自己与姒墨的相处极为奇怪,一天三餐两人是一起吃的,但他们说的话极少,偶尔的一个眼神,她能感觉到他们彼此的深情,但中间总有一道跨不过的鸿沟在。
夜晚,萧真坐在殿顶望着头顶明月想着接下来的行动,目光无意间掠过底下的院子,竟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朝着御书房走去。
“子然?”萧真望着底下穿着丞相服走向御书房的韩子然,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可身上散发出的冷,能直接将人冻伤,特别是眼底的阴冷之气。
想了想,萧真跟了过去。
御书房内。
姒墨正在批着折子,脸上阴云密布,显然有什么事惹恼了他。
韩子然一走进御书房,姒墨就将案上的折子都丢到了他面前:“十名朝中重臣,这些臣子还与朕沾亲带故,你竟然让朕斩立决?韩子然,这折子你怎么敢上?”
韩子然瞄了眼地上的折子,轻描淡写的道:“这不是皇上让微臣收集的罪证吗?这局也是皇上自己定的,那莫大人为了演好皇上您定的局,如今在狱中还在墙上写着控斥皇上不念叔侄亲情屠杀瑞王一府三百人口的戏,就等着皇上将这些人斩立决后放他出狱加官进爵呢。”
姒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