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极好,虽然还有些冷。
萧真驾着马车来时,任锦绣带领着她亲自教出来最为优秀的十个学生早已在学堂门口等着。
十二个人,一共五辆马车,其中三辆坐人,另外二辆里放着的都是大家的东西。
任锦绣刚要进萧真的马车,就见韩子然从里面走了下来。
送行的白皓见了打趣说:“车非夫子说,子然昨晚可能会舍不得阿真去京城,定在被窝里哭红了眼,我看你这眼晴还真有些红红的,难不成真给夫子料对了?”
韩子然:“……”
一听白皓这般说,任锦绣也去看了看韩子然的眼晴,还真有,子然哥的眼晴看旁人时都是清清冷冷的,只有对嫂子时才会有温度,可是哭这种事吧,还真是想像不出来。
面对二人狐疑的目光,韩子然还没解释,萧真就在旁说:“哭倒是没有,不过拉着我说了大半夜的话确是真的。”
“你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韩子然看着妻子并不掩饰他的依依离别之情:“当然要拉着你好好聊聊。”
任锦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嫂子总说她作,这俩人才作吧,每天都在他们面前作。
白皓和韩子然骑着马送萧真他们到了镇里,看着马车消失到看不见才回身。
阳光明媚,路旁的野花在春光之中开得无比的明媚,远山如黛,风景很好。
“别骑马了,走走吧,春光如此之好,咱们也放松一下。”白皓翻身下马,牵起马绳走路。
俩人缓慢的走着,欣赏着沿路无限风光。
“阿真这么一走,还真不太习惯,总感觉少了主心骨。”韩子然看了眼妻子去的方向,那儿连马车的踪影都已看不到。
“旁的男人巴不得不受妻子管束。”白皓笑道:“你倒好,巴不得天天被妻子管着。”
“一辈子太短了,和她在一起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我懂你的感受,你们经历了这么多才能在一起,不容易啊。”白皓是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其中的艰辛他都看在眼里。
“我的人生或许是偷了别人的。”
“什么意思?”白皓不解的看着韩子然。
“还记得时彦吗?”韩子然的目光变得深远。
“当然记得,让人印象深刻,特别是他本事,真太不可思议了。”白皓与时彦也就接触过几次而已,可每次接触,他总觉得那个时彦玄乎的可以,说的做的都超出了他的想像。
“时彦曾给我算过一卦,他说我这辈子将会站在权利的巅峰,但注定孤苦无依。”韩子然眼中的那份淡然有些波动。
“那他这一卦算错了,你如今回归了平静生活,连孙子都有了。”
“因为他曾改过我的命。”
白皓微怔了下:“命也能改?”
韩子然沉默了半响,才对他笑笑:“当然不能改,跟你说着玩的,要是人人的命都可以改,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你出说时彦二个字时,我还真被你给唬住了。”白皓不信这些东西,但那个时彦做的一些事让他还真的怀疑这世上有玄学一说,特别是他看到过他算卦,一开始他以为是障眼法,可始终找不出破绽来。
另一边,萧真驾着的马车走在最前头,任锦绣透过马车窗一直望着后面,直到看不到白皓和韩子然两人的身影了才把头缩了回来,又觉得车内太无聊,干脆坐到外面和萧真一起赶马车。
“嫂子,这么多年了,子然哥待你还一如当初那般,真不容易。”任锦绣一脸的羡慕。
“他待我确实很好。”萧真赶着马车,这几匹马都是挑了最为健壮的马儿,她预估了一下,要是快一点她们20天左右应该就可以到京城。
“嫂子,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既然一直想问,怎么以前没问?”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我心里就是好奇了点,以前事情一多就给忘了,”任锦绣顿了顿说:“这不现在没事,又给想起来了。”
“到底什么问题。”
“你爱先帝多一点,还是爱子然哥多一点?”
“多年以前的旧事了,这会你还提?”萧真冷冷看了任锦绣一眼,只觉得她够无聊的。
“虽是以前的旧事,但我敢打睹,子然哥心里也一定是有疑问的。只不过他不好问而已。”任锦绣一脸肯定的说。
“这还用问吗?我所选择的人当然是子然。”这不是明摆着的答案嘛,子然哪可能这般无聊的去想这个问题。
“我意思是说,你对先帝的情感和对子然哥的情感,是一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