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李苗儿摇摇头,虚弱的道:“就是方才太过紧张肚子痉挛了一下,去叫大夫还得花钱,这钱能省就省吧。”
“那怎么行?”
“我真的没事。”
李苗儿一再保证自己没事,喜丫才歇了去叫大夫的心。 萧真打量着秦家一家人,除了喜丫说要去请大夫,秦大娘,秦大爷,甚至秦东都没有开口,三个人脸上明明很是担忧的模样,但依然没有说出要去请大夫,并非他们
薄情,而是穷啊。
这雨下得大,但不过一会功夫,太阳就出来了。
雨后的泥味和着这阳光的热度,瞬间天地变得异常的湿热。 萧真从秦家回来,就想着一件事,那便是李苗儿经常与之说起的生意,也难怪李苗儿一直有着想多赚点银子的想法,这样的秦家,只靠秦东一人,要想好好的活着确
实很艰难。
那她呢?是不是也该找点事情做?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今天应该不会再下雨,傍晚时,倾盆大雨突袭。
萧真看着天色,这个时候,子然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了,子然去的时候带了伞的,可这样的大雨,伞恐怕也是没什么用。
喜丫撑着伞进院子时,就见到夫人蹲在屋檐下面望着天空发着呆。
“夫人,可以吃晚饭了,方才在对面叫了您几声,也不见你回个话。”喜丫收了伞说道。
“你说这么大的雨,我要不要去接夫子?”萧真是在问着喜丫,但目光却是看着天空。
“当然不能去。”喜丫想也不想就说:“这么大的雨,您哪也别去,在家里就成。”
喜丫的话刚落,铜锣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喜丫与萧真对视了一眼,就听得铜锣声越来越近,一名穿着蓑衣的男子边打着铜锣边跑着喊:“秀江泛堤了,秀江泛堤了,大家赶紧上秀江筑坝去。” “秀江泛堤?”萧真微讶,秀江的源头是时氏一族那边的湖泊,弯弯绕绕的流过多个县镇,而独秀村与周围几个村子农田的灌溉也是来自这条秀江,只不过秀江离村子
还有较远的路,水势再猛,也不可能猛到这里吧。
就见秦大爷与秦东已经披上蓑衣,急匆匆的到村头去了。 喜丫说道:“秀江泛堤,虽不至于淹至咱们的村子,但农田必然会淹没,最主要的是秀江周围的村子就危险了。村里人去筑堤,其实也是帮着那边的村子保住家园而已
。”
萧真拧了拧眉:“朝廷不派兵筑堤吗?我要是没记错,针对水汛,朝廷有着一系列的措施。”曾经为了水汛一事,皇帝还在御书房大骂过管理这些事的朝臣。 “早上下雨时,我爹娘还在担心水汛这个问题,说是县老爷也曾派过兵筑堤,可衙门的兵实在有限,镇守边境的将领说边境最为重要,不肯派兵出过增援,所以筑堤的
事,一直是咱们几个村子里的壮丁去的。”
“秀江的水涝厉害吗?”
喜丫摇摇头:“不清楚,但秀江这么大的一条江,若真泛了水涝,应该挺严重的吧。”
萧真站了起来,低头对着喜丫道:“我想去看看。” 喜丫一愣:“您去做什么?就算严重,您也做不了什么呀。”以为萧真是在担心夫子,便说:“夫子那般聪明的人,这会要是从县城回来了,一定是在镇上住下了。您就
别担心了。”
萧真并不担心韩子然,他一定会没事的,倒是这水患让她颇为忧心,但如喜丫所说,现在的她也做不了什么。
这一夜,秀村的所有人都没有入睡,壮丁们都去筑堤了,剩下的老弱妇孺又如何睡得着。
半夜之时,雨量又开始增大。
萧真不时的听到外面有人跑过来跑过去的脚步声,好像村人都在说着自家屋顶在漏了。
喜丫静静的坐在萧真身边。 “看来咱们二家的屋顶还是做得挺牢固的。”萧真看了眼秦家和自已家的屋顶,笑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