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还是那个御书房,奇怪的是,萧真一脚刚踏进御书房时,竟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明明她在这个御书房里只有那一个月,身子竟有些不由自主的兴奋。
进了御书房,一翻行礼。
御案上的明黄少年冷冷的看着手中的折子,没有叫他们起身。
萧真能感受到少年天子那虽未说话,但由内而散发出来的愤怒,从御书房里的宫人那低着头大气不敢吭一声的模样,便能知道少年天子这会的脸色应该极大的不好。 虽说身子已大好,但这般跪着,萧真还是有些吃力,在她腿脚有些麻时,跪着的韩子然缓慢起身,也扶起了她,开口,话是对着皇帝说道:“皇上,内人刚出月子,体力还没有恢复,请允她这一次不跪
之恩。” 御案上传来了折子重重放下的声音,下一刻,几道折子朝着韩子然与她丢来,但很有分寸的并没有丢到他们,伴随着少年天子的愤怒:“韩子然,别以为朕视你为朋友为知己,你就可以不顾朕的脸面为
所欲为。朕就算不喜欢宁家,但他们也是朕母妃,当今太后的娘家人。” 萧真站直了身子,有了韩子然做为依靠,觉得腿上的麻好了些,这才抬头望向那个一身明黄的少年,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不过比起先前来,脸上的神情已不再是那稚气的模样,俊美精致的脸庞多了
一丝天子的威严,如今这般愤怒中,更是平添了一些的雷凛之气。
“臣不敢。”韩子然道。 “你不敢?哈哈哈,”皇帝怒气反笑:“你不敢这天下人还有谁敢如此往朕的脸面上踩?如今,你是让天底下的人都在笑朕啊。朕的丞相大人为了自己的妻子,一个婢女出身的乡下女人,你,你......”皇帝一
手指向萧真,本欲说些刺人的话,不想对上萧真黑白分明带着一种令他有些熟悉的眸光时,愣了下,他突然想起,韩子然的妻子叫萧真,是斧头的妹妹,他们的眼晴真像。
斧头?他已经好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
“皇上,臣确实是为了一个女人没有顾及皇家的颜面,但这个女人是臣的妻子,要与臣共同生活一辈子的人。”韩子然清冷的道:“而且,皇上不也是为了一个女人在骂微臣吗?”
“你,你还敢这样说?”皇帝的眸光从萧真身上收回,在听到韩子然这般说时,恨得咬牙切齿。
“皇上,宁家二小姐要害我妻子与未出世的孩子,而臣妻只是取了她的一只手臂,已是网开一面了。” “韩子然,朕完全可以下圣旨让你废了她。”皇帝气得一手指向萧真,为了这个女人,他们大汉的丞相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这个君主,他都忍了,如今,实在忍无可忍:“就算她是斧头的妹妹
,朕也绝不宽容,她只是普通的民妇,而宁紫兰,好歹是朕的亲表妹。”
“人无贵贱之分,臣只想护着妻儿。”
皇帝说不过韩子然,被气得如梗在喉:“你难道忘了,朕会坐上皇位,宁家可是出了不少的财力的。”
“臣没忘,但对于臣来说,妻子是最重要的。” 萧真在心中叹了口气,自从他们进入御书房来,这君臣二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不可开交,都是为了她,她还说不上话,只能在旁看着二人吵架,就在她沉默在一旁时,皇帝突然看向了她,冷凛的
黑眸闪过一丝厌恶:“区区一个民妇,竟然敢在朕面前站着?” 萧真自然不会吓得立即跪下去,她很想在这个时候直视着皇帝,想好好的看一眼他,呵呵,对皇帝,她有种很复杂情感,她是他的死士,有时更像一种姐弟,但这会,皇帝说不过子然,明显是要来为
难她了,为了不让他生疑,萧真还是轻轻跪了下去,在韩子然要扶起她时,她拒绝了,示意他别说话,要不然皇帝只会更恼她:“民妇知罪。但若重来一回,民妇还是会砍下宁二小姐的手臂以示惩罚。”
“你只是一介贫女,仗的胆也不过是子然丞相的身份,被你砍手的女子是朕的表妹,以你的身份配说惩罚二字吗?” 听到皇帝这般说,韩子然拧了拧眉,正待开口,被萧真阻止,萧真微低着头淡淡说:“皇上应该知道,宁家二小姐多次加害于民妇,而每一次,子然都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没有计较,其实,先前若是当
时的贵妃娘娘对宁家二小姐多多管束,便不会有今日之事。”
“呵,你的意思是怪我与母后当时没有好好教训宁紫兰?”皇帝被气得连‘朕’字都忘了说,只觉得这萧真胆大得很,甚至狡猾得紧,他在说身份尊卑之分,而她却将话题引到了他与母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