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看到安琪年轻又是弱女子,就觉得她好欺负,所以声音越来越大。
也就是这样才把安琪吓哭的。
旁边的女人也开始哭喊起来。
“我可怜的儿啊,来医院输个液也要被护士残害,你以后要是残疾了可怎么办呦,哎呦呦。”
那声嘶力竭的哭喊,仿佛是把整个走廊都要惊醒。
本来传染病房就挺安静的,结果被他们这刺耳的声音一弄反倒是有些惊扰了更多的病人。
狗男女夫妻还一个劲推搡安琪,不论安琪怎么解释都不听。
安琪很绝望,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好好工作还要被这样的人欺负,明明她完全按照流程来的,偏偏出现了这样的状况。
“你这个草菅人命的护士!赶紧赔我钱!不然我告诉你们领导!再不行我就报警!”
中年男人的嘴角有一丝得意的笑容,似乎他经常这么干。
对于安琪来讲,她一个月也不过就挣两三千块钱,刚刚进入到第三医院还没多久,一旦被领导知道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扣钱。
扣钱事小,被辞退可就麻烦了。
且不说眼前的情况说不清,就算是安琪真的没错误,一旦领导知道了也会让她付出代价。
安琪一个女孩生活在明北市多么不易,真被辞退的话,她连生活保障都不能维持。
越是这样吓唬她,她就越是流泪,豆粒大的泪珠连串往下掉,还一个劲求情说:“不要投诉我,求你了不要告诉领导。”
一个性格温和的小护士被欺负成这个样子,方河难免恼怒。
方河马上进行了分析。
病号家属并不是只有父母二人,而几分钟之前那些亲朋好友杂七杂八的人还没出现,也就是说他们都是突然间冒出来的。
医闹碰瓷!
小男孩上手背上针口附近有被指甲掐过的痕迹,往外飙血很显然不是拔针时的失误。
一定是这帮人要故意讹诈!
方河在远处基本上已经把事情都了解清楚。
而此时安琪已经哭得有些抽搐。
那个中年男人身旁的一个建筑工模样的懒汉此时开始打圆场。
“哥,要俺说算了,人家干活也不容易,俺们也别欺负她,俺不投诉,让护士赔五百块钱好了。”
果然是套路!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在他们双管齐下的夹击之下,如果安琪的心理防线失守的话,就会同意赔钱这个无理要求。
安琪更加绝望,她这个月的工资刨除交房租和买东西吃以外,也就剩下五百,一个月她仅仅能攒这点钱,难道都要赔偿么。
凭什么一定要让她付出这种代价。
她心有不甘,可又无可奈何。
“你个贱人赶紧给我说话!就要你五百,咱们就算两清!不然就投诉!报警!”
小孩爸爸开始愤怒催促,他相信只要自己再吓唬几句之后,安琪就会跟以前的那些弱小护士一样乖乖就范。
安琪只顾流泪,开始纠结。
“贱人!你说话啊!”
说罢,这男人抬起手,作势要打安琪,她也只能吓得赶紧捂住脸。
这一巴掌下去,安琪非得被打破相不行。
就在他挥着胳膊准备打到安琪脸上的时候,突然一股力道制止住了。
这男人再次用力,发现自己的手臂根本就动弹不得。
方河恰到好处地出现,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是干什么的!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方河不理,仍然是抓着他的胳膊,任凭他使出多大的力气都不可能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