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双双发作

北堂苍云一直密切关注着他的情形，眼见他无论如何努力就是冲不过去，便轻轻开口：“小舞！”

听到他一声令下，墨雪舞立刻将掌心抵在了风凌夜的后背上，纯正醇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了他的体内。

这一下对风凌夜而言，是真正的有如神助，原本凝滞的内力仿佛彻底化开了，在他的体内畅通无阻。借着这股助力，他立刻冲刺，几经努力之后，骤然感到浑身一阵畅通，已经成功地突破了九阶！

果然成了！

守在一旁的北堂苍云和步天彼此对视一眼，各自难掩眼中的喜色：如此一来，他们在最后那个时刻的胜算又提升了不少！

沉住气，北堂苍云接着开口：“小舞，慢慢收手，一定要慢慢的，不要撤得太急……”

墨雪舞照做，轻轻地，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把手收了回来，然后运功调整气息。

好一会儿之后，风凌夜才睁开了眼睛，因为喜悦，整个脸庞都闪烁着晶莹的光辉，越发衬的那张脸如玉般绝美：“多谢王妃成全！”

墨雪舞呵呵一笑：“谢什么，都是一家人。要不是你先把《冷心诀》给了我，我也帮不上忙。所以不是我成全了你，基本上是你自己成全了自己。”

依着他们的关系，说这种话是多余，风凌夜也就不再矫情：“既然你能助我，我应该也能助你，如果需要我帮忙，随时告诉我。”

墨雪舞点头：“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风凌夜真的只是欠缺一点点助力，墨雪舞助他这一把，对自身的功力并没有太大的损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墨雪舞继续加紧修习，而且与北堂苍云双修，遇到紧要关头也毫不客气地去找步天帮忙，如此多管齐下，她的内力修为也突飞猛进，半个月之后已经成功的进阶到八阶九级，可以尝试突破九阶了。

众人对此已经有了足够的免疫力，个个都能面不改色地接受这一切。赶哪天墨雪舞要是告诉他们已经突破了神阶，估计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顶多就是表示一下兴奋罢了。

一大早，北堂苍云突然一把推开了步天的房门，眉梢眼角都带着明显的喜悦：“步天！”

步天正在洗脸，刚刚把毛巾放回去，完全没有防备他的闯入，顿时吃了一惊，立刻刷的转身，同时右手虚空一抓，放在桌上的面具嗖的飞到了他的手中。

背对着北堂苍云把面具戴好，他才转过身哼了一声：“臭小子，也不敲门！差点被你看到我的脸……”

“唉呀好可惜！”北堂苍云连连跺脚，惋惜得不得了，“我应该悄悄进来，就可以看到你的样子了！”

步天又哼了一声：“你……诶？你突破七级了？难怪我根本没有察觉到你靠近。”

对北堂苍云而言，与墨雪舞双修的好处也早已显现了出来，现在他的内力也已经提升到了九阶七级级，只差两级就可以尝试突破神阶了。所以他迫不及待地要来跟步天分享这个好消息，当然也就顾不上敲门。

不过他只顾着告诉步天这件事，完全没有考虑其他，此刻听到步天的话，他才多少愣了一下：“没有察觉？”

步天看他一眼，眼里有着明显的笑意：“不就是说？否则我早就把面具戴好了，何至于这么狼狈？换句话说，你的功力终于真真正正在我之上了，我已经打不过你了，是不是很开心？”

步天现在是九阶六级，这绝对是他的极限了，神阶想都不要想。何况一个半月之后的天劫之日还不知能不能闯过去，想那么多根本没有意义。

北堂苍云也笑了笑，眼里的光芒很温暖：“当然开心了。你说过，我的最终成就一定会在你之上，我还不敢相信。不过我能有今天，都是你的成全，我一辈子记你的好。”

步天笑了笑：“记不记的，也不是多么重要，只不过事实终于证明，我没有看错你而已。”

北堂苍云点头：“当时你就说过，你很少看错人，更不会看错我，所以我倒是有些奇怪：你怎么就看得那么准？你这双眼睛也够毒的，比小舞差不了多少。”

“过奖，两码事。”步天挥了挥手，“小舞能看出那么多，是因为她的眼睛厉害，我没有看错你，是因为我用心看你。”

北堂苍云微微一叹：“是啊，你有一颗最本源的心。步天，这一生你给我的太多了，我实在无以为报。如果有来世，我会去找你，你若愿意，就等着我。”

步天忍不住笑了笑：“起开！我跟你不约来世！如果真有来世，我宁愿离你远一点，也再不要背负七煞这个身份，甚至不要再做秋水长天的老大，我只想做个普通人，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就好了。”

真正拥有平淡的普通人，或许会有诸多不满，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太平凡，想要的都得不到。但若真的经历了北堂苍云和步天经历的一切，他们就会发现最美的还是平淡，荡气回肠也不过是为了最美的平凡。

人这一生本来就是艰难的，如果在某个时刻，你觉得人生其实并不那么艰难，那只不过是有人分担了你的艰难。所以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对这片大陆上的人而言，七煞一直在替他们负重前行，他们却一无所知，哪怕付出了生命，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步天这几句话显然也是北堂苍云心中所想，他便点了点头：“是，被很多人厌恶的平淡，恰恰是我们这些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不说这些，距离最后的时刻可越来越近了，你真的还不打算让我们看到你的真面目吗？你就让这份神秘一直保持下去，直到来世？”

步天默然片刻，到底还是摇了摇头：“不是我故作神秘，目前来说，你还是不要知道我的样子比较好。因为一旦你看到我的脸，就会知道一个对你来说很大的秘密，你恐怕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万一因为你的情绪起伏，导致出现任何不好的后果，那责任我担不起。”

北堂苍”云着实有些愣怔：“这么严重？怎见得我一定会有情绪的起伏？

步天哼了一声：“我就是知道。总之，这件事不要再说了，到我觉得合适的时候，我会把面具摘掉。”

北堂苍云暂时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他戴着面具的脸，目光里充满了探究，渐渐地就抬起手轻轻摸着下巴，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步天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怎么，打算用强？是不是想尝尝把我任意搓扁揉圆是什么样的滋味？”

北堂苍云还未来得及回答，就突然微微变了脸色：“是落月，出事了！”

否则他的脚步不会那么迅疾，甚至带着几分慌乱。

两人来不及多说，立刻开门迎了出去。一掠下楼，凌落月已经奔了过来：“苍云，小舞又邪性发作了！”

北堂苍云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什么都来不及多说，立刻飞身而出：“在哪里？”

凌落月当然是追不上他的，只来得及喊了一嗓子：“前厅！”

嗖，步天也从他的身边掠了过去，眨眼就不见了人影。凌落月这才喘了口气，随后跟了出去：有这两个人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再加上刚刚突破九阶的风凌夜，应该不会让墨雪舞伤及无辜。

墨雪舞确实就在前厅，不是她想留在这里，而是以风凌夜为首的几个人拦在门口，在保证不被她伤害的前提下，尽量将她堵在这里，以免她冲出去大开杀戒。

此刻的墨雪舞披头散发，双眼冒着璀璨的绿光，脸上是杀气中带着疯狂，嘴里发出了桀桀的怪笑，令人毛骨悚然：“去死，去死，都去死！哈哈！我要杀了你们！”

风凌夜等人快要支撑不住了，墨雪舞每一掌挥出，扑面而来的内力都仿佛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整座大厅所有的柱子、墙壁甚至屋顶都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众人毫不怀疑，只需要再多来几掌，这座大厅就能彻底垮塌——准确地说，这座阁楼就要变成一堆瓦砾了！

正因为如此，他们知道绝对不能跟墨雪舞正面杠上，只要看到她挥掌攻击，就立刻各自闪避，但又不能离得太远，否则万一她趁机冲出来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