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意见。”落月一脸若无其事,“我早就说过,无论任何时候,如果苍云觉得我死了比我活着更好,随时可以杀了我。趁早收起你这些挑拨离间的伎俩,没用。”
月雅歌越发怒不可遏,刷的转头瞪着北堂苍云,目光更加阴沉:“果然不愧是沧海王,就算是你的仇人,也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连命都不要了!可你不要以为真的可以操控一切,落月早晚会知道真相,你是他的敌人!”
北堂苍云笑笑,缓缓抬起了右手,指缝间黑芒闪烁:“不过那一天,你恐怕是没有机会见到了!”
月雅歌吃了一惊,可她毕竟也是绝顶高手,刚才只顾着跟落月纠缠,才没提防北堂苍云的出现。眼中掠过一抹冷意,她突然一声厉斥,猛然挥了挥手:“落月,你必须跟我走!”
北堂苍云目光一寒,立刻就要出击。
可就在此时,一直安静地站在他旁边的落月突然浑身一僵,跟着骤然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落月的忍耐力他也是知道的,虽然不敢说一定比得过墨雪舞,至少不会差很多,如果不是真的痛苦到了极点,他绝对不会发出如此凄厉的尖叫,何况是在这两军队里的关键时刻,他绝不可能让北堂苍云分心!所以北堂苍云骤然觉得不妙,不由猛一回头:“落月?”
落月早已双手抱住了脑袋,一边喘息一边尖叫:“好痛,我的头好痛啊!”
就在这一瞬间,月雅歌脚尖点地嗖的急窜而出,只留下了一串得意而阴沉的冷笑:“他的记忆就要恢复了,他马上就会知道你们是敌人!”
最后几个字已经几乎听不清楚,可见月雅歌的确是绝世高手,就凭这轻功,就没几个人比得上。
可是好好的,落月的记忆为何突然要恢复?难道她在落月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两人是同族,要说她有办法解开落月的封印,那倒不是天方夜谭。
可是现在顾不上这些,北堂苍云一把抓住落月的手,试图让他平静下来:“落月……”
“别碰我,让开!”落月却狠狠甩开了他,并且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脸上满是浓烈的痛苦,“你快出去,我怕会伤到你……”
他猛地转身就想往外跑,北堂苍云皱了皱眉,突然一掌击在了他的后背上。落月浑身一僵,感到一股醇厚的内力输入了体内。
其实北堂苍云并不知道这样对落月是否有效,幸好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原本颤抖的身躯渐渐平静下去,气息也略略平稳了些。
又是许久之后,落月才吐出一口气:“好了,我没事了。”
收回手,北堂苍云扶住了他:“先坐下,真的没事了?”
在椅子上落座,落月又摇了摇头:“没事了,不痛了。”
看着他满头的冷汗,北堂苍云取过毛巾递了过去:“你方才的感觉,跟上次月未央想强行帮你恢复记忆时一样吗?”
接过毛巾擦着冷汗,落月有些痛苦地微微点头:“一样,我怀疑刚才她临走时对我做了什么。”
北堂苍云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幸好脸上的表情还算平静:“我倒是没想到她居然敢直接闯到这里来,不过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你的肩膀没事吧?”
扭头看一眼被月雅歌打中的地方,落月摇了摇头:“不要紧,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北堂苍云本来点了点头,想了想却总是有些不放心,便伸过手去轻轻捏了捏:“嗯,骨头是没事。我没猜错的话,她就是你跟小舞说的那个盯着你的乞丐吧?”
落月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复杂:“她叫月雅歌,说是我的未婚妻。”
北堂苍云多少有些意外,跟着却只是笑了笑:“千里寻夫啊,还蛮令人感动的。她说的是事实吗?”
“十有八九。”落月点了点头,“她知道我身上隐秘部位的胎记,这可是连你都不知道的。”
北堂苍云的目光又幽深了几分:“既如此,你为什么不跟她走?若是有她,就不用小舞帮你找回家的路了。”
落月看着他的眼睛,唇角微微上挑:“你这是赶我走呢,还是怕我跟她走?”
北堂苍云微笑:“怕。”
落月同样微笑:“为什么?”
北堂苍云还在笑,只不过叹了口气:“因为她不安好心,我怕她会伤害你。可她既然是你的未婚妻,你相信她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你若已经相信我们是敌人,是仇人,相信我留下你是为了随时杀了你,那么你随时可以……”
落月突然一抬手阻止了他:“你说出这样的话,是要逼我再跟你表白一次吗?很肉麻的。”
北堂苍云眨了眨眼:“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