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她告诉墨苍云,让潇绝情帮忙去周围看一看,有形迹可疑的立刻将其控制住。要想用雄蛊控制她的神智,距离就绝对不能太远,否则就会失效。
只不过连墨雪舞都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南宫流莺。之前她的确看出南宫流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但没想到她居然会采取这么下作的手段。幸好如今已永绝后患,这一头倒是不用担心了。
虽然帮了不小的忙,潇绝情却依然摇头:这件事情不是非我做不可,随便拿一个鬼鹰出来都可以万无一失,你用我是看得起我,我心里知道,不需要捧我。
墨苍云呵呵一笑,上前搂住了他的肩膀:“这叫什么话?我请你帮忙是因为你是我的人,众生平等,谁也不比谁高贵。我用你不是看得起你,是信得过你,能被我信得过的人可不多。”
潇绝情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如果忽略到他眼中那抹隐隐的暖意。
然后他转头看了墨雪舞一眼:墨苍云看上你,毕竟不是因为你这张脸。至少我就看不出,那紫泥里有蛊虫的卵。
虽然这句话说的很平静,但绝对是最大的战役赞誉。墨雪舞则表现得很淡定:“术业有专攻而已。我是能看出紫泥里有蛊虫的卵,却做不到在水下跟在陆地上一样自由呼吸。”
潇绝情抿了抿唇: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夸别人,你可以表现得受宠若惊一点。
墨雪舞呵呵地笑出了声:“多谢太子夸奖,我实在是太受宠若惊了。”
潇绝情轻轻咬了咬牙:没诚意。
墨雪舞想了想,两只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花痴的样子,拼命眨着星星眼,捏着嗓子嗲声嗲气地说道:“太子殿下,您觉得这样可以吗?”
潇绝情用力打了个哆嗦,接着转头看了墨苍云一眼:这种妖孽,也就你降得住。
墨苍云也觉得好笑,不由爽朗地大笑起来:“我连你这种妖孽都降得住,何况是她?再说我家小舞是典型的爱色如命,我只需要把美男计这么一使,她就浑身发软,不从也得从了!”
“你够了哈,说正事。”墨雪舞白了他一眼,接着神情一整,“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楚太子你的事了。”
潇绝情眼中立刻掠过一丝冷芒:说吧,下一步怎么做?
墨雪舞摸着下巴沉吟:“隔了这几天,应该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就……”
户部尚书府从外表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异常,至于那两扇门里究竟关住了些什么,恐怕只有门内的人才知道。
户部尚书陆名皓和他的夫人、陆平康的母亲吕氏坐在大厅里,又气又恼又担心害怕,简直如坐针毡。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今日原本天气大好,一个晴天霹雳突然毫无预兆地劈了下来!两人到现在是蒙的,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先前皇后召陆平康入宫,他们还有些奇怪,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一时之间也没往坏处想。毕竟当日陆平康做的那件事没有告诉任何人,否则事情一旦泄露出去,北堂凌珑恐怕会真的诛他的九族。
不久之后,陆平康就在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被人送了回来。陆名皓当然大吃一惊,可是不等他说什么,随后就看到一顶寒酸的小轿子停在了院子里。当轿子停稳,侍女从轿子里面拖出来的竟然是当朝最得宠的六公主,北堂凌珑!
只不过这个时候,北堂凌珑也是昏迷不醒,而且衣衫凌乱,狼狈不堪。这一幕让夫妇俩直接懵了,好半天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幸好,送北堂凌珑前来的内侍还带来了北堂千琅的一封密信,两人看过信后才知道,陆平康居然背着他们闯下了这么大的祸。皇上说已经赐他们结为夫妻,但两人都贬为庶民逐出京城,没有他的旨意终身不许再回来!对夫妻两人来说,从此之后这个儿子就跟死了没有什么两样了!
陆名皓虽然妻妾成群,吕氏膝下却只有这一个儿子,难免对他过于娇纵,否则他怎会成为吃喝嫖赌抽样样具全的纨绔子弟?所以北堂千琅这一首手等于毁了她全部的希望,比起陆名皓,她当然更接受不了,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可是缓过一口气之后,她也明白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不灵。单从这件事本身来说,陆平康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算当时喝多了,他玷污的毕竟是当朝最得宠的公主,皇上没要了他的命已经算是以仁治天下了!
可有一点她却不太明白:就算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为了把坏事变成好事,完全可以顺水推舟,赐他们两人完婚,到时候户部尚书府也有面子,公主婚前失贞的丑事也可以遮盖过去,那不是很好吗?
虽然北堂凌珑贵为公主,可户部尚书之子应该也没那么拿不出手,这门婚事勉强也算得上门当户对,总比将两人齐齐贬为庶民强的多吧?
飞来阁内发生的那些事,以及上次北堂凌珞被蜜蜂袭击事件他们都不知道真相,难怪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哭天抢地之后,吕氏好不容易才咬紧牙关镇定下来,想等陆平康清醒之后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特别是北堂凌珑,一定要让她回去再求求皇上,依着皇上对她的宠爱,说不定他气消了之后就能收回成命,让他们风风光光地完婚!
幸亏这两人都是因为受刺激过重,一时承受不住才昏倒。不多时,陆平康首先慢慢睁开了眼睛,当他发现这里就是他的房间,旁边坐着的正是他的父母,就嗖的蹦了起来:“爹娘,快救救我!”
“你这个混账!”陆名皓首先忍不住怒骂了一句,“平常你在外面鬼混也就算了,这次居然连公主都敢碰,你是活得有多不耐烦?救你?救你干什么?像你这种混账王八蛋,还不如死了算了!”
“爹,别说这些了,快救救我!”陆平康扑通跪倒,手脚并用爬到了他的面前,扶着他的膝盖涕泪齐流,“爹,你快去求求皇上,让他收回成命,不要把我逐出京城!我不想走,我还要伺候你们呢!”
“闭嘴,我们不用你伺候!”陆名皓一脚就把他踹了出去,“像你这种混账,再伺候我们几年,就能把我们伺候得归了西!你还是走吧,你走了,我眼前就清静了,也省心了,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北堂凌珑被他踹了个仰面朝天,后脑勺咚的磕到了地上,痛得五官扭曲,龇牙咧嘴,好半天才爬了起来:“爹,你说够了没有?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再不去求皇上,我可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到那时候,你们跟前可就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了,我看你们怎么办!”
“我用不着你操心!”陆名皓气得浑身都哆嗦,“你的那些弟弟妹妹,哪一个都比你有出息?你滚你的,再不济,到时候我花钱雇几个人挖个坑把我埋了总行了吧?”
“老爷,你还说这些干什么呢?”吕氏痛哭着开了口,“你是不用担心,我可就这一个儿子啊!他要是真的走了,我怎么办?到时候怕是连挖个坑埋我的人都没有啊!我不能让他走,你快去求求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