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了?跟我说什么谢谢啊。”鼻青脸肿的宋知夏忍不住笑了。
如镜没有吭声,她躺在窄小的床上,打量着这个有些简陋阴冷的房间。现在,她侥幸逃生,而之前那个被她困住的六月雪恐怕已经葬身在废墟之中。
她盯着自己的双手,接着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和双腿。她还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所以,之前那女人确实是个鸠占鹊巢的分身,而她,才是真正属于的六月雪。
如镜看着自己枯瘦如柴的手臂,以往,她十分厌恶自己过分瘦削憔悴的样子,可此刻,她对自己的一切都视如珍宝。她终于抢回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你父亲呢,他怎么样了?”她蓦地回想起鬼目那嫌弃又困惑的眼神,心中刚刚升腾起的喜悦又消散了。鬼目一定对她之前的表现很失望,她像个神志不清的人,只能瑟缩不安地待在角落胡言乱语,却没能帮上他一点忙。
鲁家兄妹俩的样子在她脑海里浮现,她愤恨地抓紧了身下的床板,目光变得怨毒。都是因为他们俩,她才会离开笙哥四年之久,她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宋知夏看着她失常的模样,以为她是过度担忧,忙说道“他没事。”她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爸爸真的很奇怪,我明明记得他受了很重的伤,可是刚刚见到他的时候,他竟然毫发无损。”
如镜爬了起来,努力支撑着自己瘦弱又疲乏的身子。
宋知夏见她急切地走下床,忙拉住她问道“妈,你这是去哪啊?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我要去找笙哥,我得去找他……”如镜神情恍惚地回答着,声音微弱沙哑。
她挣脱开宋知夏的手,急迫地冲出了房间。她走在陌生的走廊里,惶急地推开了一扇又一扇的门,却迟迟没有看见鬼目的身影。
“您这是找谁呢?急成这个样子。”左姝走到她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如镜犹如惊弓之鸟,猛然回头,身体险些失去平衡,微微向后倾倒。左姝将她一把拉住,说道“看您这样子是没休息好,人都站不稳了,还是别逞强了。”
“笙哥呢?他去哪了?”如镜抓着她的肩膀,焦急地问着。
“你是想找鬼目啊,他好得很,这会儿正待在房间里喝茶呢。”左姝表情轻蔑地瞧着她,语气有些冷漠。“来吧,我带你去找他。”
如镜跟在左姝的身后,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她一瘸一拐地走着,腿上的伤口裂开并沁出血来,可她似乎直到现在才感觉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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